“嗯。”
楚凝煙忙著和舒月給人介紹，對於小傢伙的咿呀聲早已習慣。
畢竟小傢伙只要見到他覺得新奇的都會啊啊出聲，她只需應和一下便好。
“啊呀！”
小傢伙見孃親不為所動，小手小腳都動了起來，小腦袋抬起努力朝前盯著不遠處的人看。
圓乎乎的白嫩臉蛋加上好奇天真的眼眸，可愛極了。
“怎麼了？”
楚凝煙無奈，只能垂眸看他，小傢伙卻是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繼續盯著坐在對面二樓盯著他們看著一身玄色衣的男人。
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用發冠高高束起的墨髮配上一個銀色只露出眼睛的面具，顯得神秘又冷冽。
楚凝煙見小傢伙只是好奇盯著遠處不鬧騰了便忙著收錢給客人介紹，沒有注意到小傢伙的視線對面，男人一雙幽深的黑眸緊緊鎖住他們的身影。
蕭漠寒是前天到的縣城，昨日派人找了一天方知道她所在位置。
知道她每逢集日便會帶著孩子出來，所以他今日一早便跟著過來了。
他不懂她為何寧願帶著孩子艱苦度日，亦不願跟他回去。
見小傢伙大眼睛滴溜溜地盯著來往的行人，似乎還看到了他，不懂為何，那瞬間他有種想上前抱住他的想法。
小傢伙穿著一身栗色布衣，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倒有點像是剝殼的雞蛋般，圓溜滑嫩，尤其是他盯著自己看，那股莫名的感覺又襲上心頭。
這是他的孩子，蕭漠寒心裡湧起一股暖流，浸入心扉。
他的視線越過小傢伙往他身後的楚凝煙看去，她此時正微揚著頭，頭髮盤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那雙帶水般的美目盛滿柔光，嘴角掛著一抹淺笑，紫檀色短上衣配上綠色褶裙，顯得優雅清秀。
美中不足的是，她白淨的臉此時泛著土黃色還有星星點點的斑點，整個臉暗淡無光。
蕭漠寒眉頭緊鎖，心裡也大概明白她這日夜不同臉的緣故，只是一想起她寧願如此都不願留自己府中，又多了絲怒意。
“煙煙，那人怎一直盯著我們看？”
終於走了一波客人，舒月本想逗弄小傢伙，卻見他定定地盯著遠處看，尋著小傢伙的目光也注意到了樓上人的注視，她眉頭微蹙，假裝不經意間側身跟楚凝煙訴說。
“嗯？”
楚凝煙這時方抬眸朝她說的方向看去，剛好對上男人冷冽而幽深的眸光，他雖戴著面具，卻透著一股矜貴穩重，那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心裡閃過那人的身影，楚凝煙迅速垂下眼眸。
是他嗎？
“啊呀？”
小宸宸見孃親終於注意到了，小手啊啊指著那人的面具。
原來小傢伙方才是好奇男人戴的面具，楚凝煙這時明白過來了。
她再抬頭去看，男人已收回了視線，側坐在窗前，留給他們的只是半個冰涼的銀色面具。
“煙煙，那人不會又是匪寇吧？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因著上次差點出事，所以舒月如今也謹慎了許多。
她們兩個弱女子還是穩妥為重，被人盯上可不是好事。
“嗯，今日便現回去吧。”
楚凝煙心底也隱隱有些不安，聞言也是忙點頭，收拾了東西抱著咿呀的小傢伙起身走了。
蕭漠寒的眸光直直跟著她走遠的背影，楚凝煙沒敢回頭看，倒是趴在孃親懷裡的小傢伙直勾勾睜著葡萄大眼繼續看著他。
似是等著他的回應，蕭漠寒想對他笑一下，卻忘記了自己帶著面具，那淺顯的笑意根本沒表露出來。
小傢伙看了他好一會兒便被街上賣小玩意的攤子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