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不得不分開，可是他從未有一刻，辜負過你。&rdo;
晚餐結束，聶林功德圓滿，十分識趣、也可以說是礙於司空景面無表情的臉，迅速撤離公寓。
她擦了桌子，將布洗乾淨晾在一邊，擦了擦手。
一旁的他正在洗碗，眉眼低垂，側臉輪廓在燈光下分外柔和。
她這時慢慢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他。
&ldo;怎麼了？&rdo;他的聲音混雜在水聲裡，&ldo;困了？&rdo;
她靠在他背後，搖了搖頭。
他停頓片刻，聲音裡漸漸染上一絲低笑，&ldo;餐後運動？稍等，先消化片刻。&rdo;
她不說話，雙手卻將他抱得更緊。
他很快將剩餘的幾隻碗洗完，朝廚房外走，她就這樣從後擁著他，亦步亦趨地也往外走。
他走到臥室，鬆開她的手，側身在床上坐下，把她拉到身前來。
卻見她垂著頭，兩隻眼睛紅紅的。
他嘆了一口氣，兩手握住她的手臂，聲音裡有一絲無奈，&ldo;我倒懷念起我剛回來的時候，你對著我橫眉冷對的樣子了，怎麼現在那麼容易就哭鼻子了，嗯？&rdo;
&ldo;司空，&rdo;她這時低低開口，&ldo;你這五年，有沒有悄悄回國過哪怕一次？有沒有嘗試過聯絡我一點點？&rdo;
他聽了她的話，神色微微一怔，半響，抿了抿唇，&ldo;真的想知道？&rdo;
她點了點頭。
&ldo;其實每年聖誕，我都會回國。&rdo;
他讓她坐到自己腿上，&ldo;根據你的通告，讓sharon幫忙，遠遠看你幾眼，就回美國，差不多一天半，一天的時間，都用在坐飛機上了。&rdo;
他說得輕鬆，她卻聽得根本都不知如何回應。
&ldo;我記得有一次，我讓戴宗儒當內jian，趁你到他們家去玩的時候，讓你唱歌給戴小胖聽，實則是唱給電話裡的我聽。&rdo;他說完，捏了捏她的臉，&ldo;我那個時候就在想，我家夏夏，已經變得那麼出色了。&rdo;
其實很多時候，最殘忍的並非是直接、銳利的刺傷。
而是用輕鬆的口吻，去描述那些被耽誤的過往。
&ldo;是不是今天下午聶林跟你說了什麼？&rdo;他說完，輕輕嘆了一口氣，&ldo;我就不應該讓他過來接機……&rdo;
他話音還未落，她突然向前一步，牢牢抱住他的脖頸。
&ldo;對不起。&rdo;
她閉著眼睛，靠在他耳邊，低聲反覆呢喃這三個字。
有時候這三個字，是無力、是痛心。
可現在對她而言，只有這三個字，能貼切地表達出她想要表達的。
這五年裡，我也曾恨你，恨你為何能如此輕易就離開，連頭也不回，連悔也不曾。
這五年裡，我也曾怨你，怨你讓我飽嘗這似乎無盡的等待和絕望，怨你讓我從此眼裡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人。
我曾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還等在原地，儲存著這個夢。
她抱著他，眼眶裡終究忍不住，掉下大顆的眼淚。
他的聲色溫柔而沉靜，&ldo;我記得上一輩，有一個我欣賞的男藝人曾經說過，等他老了，他就簽粉絲喜歡的藝人，讓那些藝人唱他寫的歌給粉絲聽……我沒有他那麼大度，等我老去，我就只給我的太太寫歌、給我的太太唱情歌。&rdo;
我比你更快地在老去，我只是想盡力為你做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