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皇兄……”趙弘宣不知該如何勸說。
趙弘禮彷彿沒有聽到趙弘宣的話,自顧自喃喃說道:“一直以來,我始終告訴自己,雖然我才智不如雍王,縱使會讓母……唔,鳳儀殿的那位感到失望,但我終究是她的兒子,她最終還是會站在我這邊……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叫了近三十年母親、母后的人,竟並非是我生母……是啊,她有什麼理由出面幫我呢?”
見趙弘禮滿臉黯然,趙弘宣心中不忍,忍不住勸說道:“或許事情不像長皇兄想的那樣,或許……”
“或許王皇后只是覺得我不適合作為太子?”趙弘禮看了一眼趙弘宣,讓後者的下半截話堵在喉嚨說不出來。
半響後,趙弘禮自嘲說道:“或許是這樣吧。……當初,我帶著那封密信前往鳳儀殿求見王皇后,她奉勸我打消與雍王爭奪大位的念頭,說我不適合作為大魏的君王,還說,一直以來,諸兄弟當中就數我的機會最多……直到這件事後,我才明白她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長皇兄……”
“我並非自怨自艾,在為施……為母妃辦理喪事的期間,我一直在回想過往,王皇后說得沒錯,從小我就是太子,並且她也盡到了為人母的職責,對我予取予求,只是我不爭氣罷了……她本身就並非我生母,能到這般程度,已是仁至義盡……”趙弘禮苦笑著說道。
這番話,倒確實是他的肺腑之言。
畢竟王皇后對待他如何,這一點,趙弘禮自己最清楚:除了並非是那樣親近外,王皇后對待他可謂是仁至義盡。
因此,哪怕襄王趙弘揭穿了王皇后曾在北一軍營嘯事件中故意為親生兒子雍王弘譽隱瞞了罪證後,趙弘禮雖然當時覺得難以置信、覺得氣憤,但事後仔細回想,倒也並未懷疑過王皇后是故意想讓親生兒子雍王弘譽取而代之。
就像王皇后曾經多次提及過的,從小到大,就數他趙弘禮的機會最多,想當年他還是東宮太子時,雍王弘譽在他龐大的聲勢面前艱難掙扎,那時王皇后又可曾暗中幫過雍王弘譽?
或許那個時候,王皇后是真心傾向於他傾向於他這個施貴妃的親子成為東宮太子,日後繼承魏國的君王之位。
只不過,是他趙弘禮曾經狂妄無知,錯失了許許多多的機會,也逐漸失去了王皇后對他的期待或許正如王皇后所言,她不出面幫他,並非是因為他不是她親骨肉的原因,而是因為:他,真的不適合。
……姑且,就算是這樣吧。
想著想著,趙弘禮眼中泛起幾許落寞,大概這些話,與其說是在安慰趙弘宣、駱等人,還不如說是在安慰他自己。
想想也是,自己叫了幾十年母親的女人,其實並非是自己的生母,這種幾乎絕望般的感受,又豈能短短几日就能釋然的?
就在這時,長皇子趙弘禮的宗衛馮述來到了花園,抱拳說道:“殿下,陳留施氏的施奮、施亮求見。”
聽聞此言,駱與周對視一眼,眼中閃過幾絲驚訝。
施奮、施亮,乃是施貴妃的兄弟。
施貴妃有三位兄弟,即長兄施融、次兄施奮,以及小弟施亮。
當初在北一軍營嘯時間前,施融與施奮曾來到大梁,代表陳留陳氏將一部分戰利貢獻給朝廷。那時,雍王弘譽還將這兩位舅舅介紹給趙弘潤。
但是在前兩日,施融、施奮、施亮得知施貴妃‘病故’之後,大驚失色趕來大梁弔喪,卻愕然得知出面給施貴妃辦理喪事的竟然是長皇子趙弘禮,而雍王弘譽卻躲在王府舉不出面時,施家兄弟三人起了爭執。
長兄施融按捺氣憤,私底下找人打聽究竟,而施奮與施亮,則徑直前往雍王弘譽的府上質問這個外甥其中就數施亮脾氣最暴躁,因為雍王弘譽躲在書房內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