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趙弘潤在魏國時,其實也曾看到過國人烘烤類似的餅,但是那些餅似乎是未經過發酵的,冷了之後硬地跟石頭似的,而羱族的羊餅雖然比較趙弘潤記憶中的大餅還是比較硬的,但不可否認,這些羊餅比魏國的那些可要好得多了,尤其是在羊奶中泡軟之後,味道絕佳。
吃飽之後,趙弘潤向那名羱族婦人表達了感謝之意,旋即,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原路返回。
等他回到他六王叔趙元俼的小帳篷時,趙弘潤髮現昨晚那名不知名的羱族婦人早已離開了,可能是去準備食物了,畢竟在羱族,男人負責放牧、狩獵,而女人則負責準備食物。
眼瞅著這位袒胸露懷、****著上身在羊皮毯上呼呼大睡的六王叔,趙弘潤心中怨念頗深。
想他堂堂肅王。這十五年來可還是頭一回夜宿在外,連個擋風歇息的地方都沒有,被凍了一整個晚上,而這一切,都拜眼前這位不知廉恥、竟然會當著侄兒面與女人那啥的六王叔所賜。
此時此刻,趙弘潤心中不禁有種衝動。恨不得將這位六王叔裹在身上的羊皮毯掀起,讓他也嚐嚐挨凍的滋味。
可遺憾的是,正當趙弘潤準備這個惡意滿滿的念頭付諸於行動,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時,他那位六王叔卻很警覺地睜開了朦朧的雙眼,瞧了一眼趙弘潤。
“是弘潤啊。”
不得不說,六王叔趙元俼不愧是常年夜宿在荒野,與毒蛇猛獸打交道,甚至於還住在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家中。這份警覺性的確非同一般。
嘁!
眼瞅著這位六王叔坐起身來,看似有些疲倦地用手揉了揉額角的穴位,趙弘潤暗道一聲錯失報復的良機。
“唔?”逐漸清醒過來的趙元俼望了一眼穿著有些狼狽的侄子,奇怪地問道:“弘潤,你昨晚去哪了?”
趙弘潤冷哼了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拜六叔所賜,我昨日在宿營地內那堆篝火旁熬了一宿。”
話音剛落,就見趙元俼用怪異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著趙弘潤。不能理解地問道:“阿穆圖的小女兒不是邀請了你麼?”
“六叔覺得,我像是……”說了半截。趙弘潤愣了愣,詫異問道:“昨日那名羱族少女,是族長阿穆圖的小女兒?”
“是啊。”趙元俼聳聳肩,站起身來穿上衣服,一副感慨口吻地說道:“當初六叔初次拜訪青羊部落,她看起來還只是一個髒兮兮的小丫頭。嘖嘖,長大了這變化可真大啊……”說罷,他神色怪異地瞅了一眼趙弘潤,一副你錯失了良機的遺憾神色。
趙弘潤無語地翻了翻白眼,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六叔,我聽說,隴西的魏人之所以與秦人結怨,是因為隴西的魏人假冒羌人,襲擊了秦國的村莊,企圖挑起秦國與羌人的衝突,是麼?”
“……”趙元俼正在穿衣服的動作頓了頓,皺著眉回過頭來瞧了幾眼趙弘潤,狐疑地問道:“你聽何人說的?”
“六叔先別問我是聽何人說的,先告訴我這件事是否是這麼回事啊。”
“……”趙元俼注視著趙弘潤片刻,這才皺著眉說道:“不錯,的確有這麼回事。”說罷,他補充道:“六叔曾經勸過隴西的王族,告訴他們,此計太過於兇險,一旦事敗,非但不能終結隴西與羌人的戰爭,更會樹立像秦國那樣沒有必要的敵人。但很遺憾,隴西的王族,並沒有聽從我的建議。……我也是在事後才知道的,他們揹著六叔我,還是施行了那條計略。”
果然。
趙弘潤一聽頓時恍然,搖搖頭冷笑說道:“真是咎由自取啊。……六叔,你說我們為何一定要替那幫人收拾殘局?”
“因為是同宗嘛。”趙元俼無奈地笑了笑,披上了袍子:“走吧,今日可是狩獵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