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連本家姬魏氏都容不下,如何容天下人?
這個把柄,趙弘潤怎麼也不希望落到魏國的敵人手中。
因為他很清楚,有的時候,名分與大義是非常重要的,倘若魏國這回處理不好隴西魏氏的事,相信韓國與楚國並不介意推波助瀾一番,詆譭魏國的聲譽。
趙弘潤煩躁地在李氏府邸門前走了走去。
足足過了有一炷香工夫,他這才氣呼呼地走往驛館方向。
也是,事已至此,就算再惱怒也沒什麼用,還不如好好歇息,待天亮之後迅速出兵滎陽、密縣、巫沙、衍縣等地,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內耗代價,迫使隴西魏氏另外十一支臣服。
事實證明,趙弘潤的判斷精準無誤,待等次日辰時的時候,被派往其餘幾個縣城的青鴉眾便傳來了訊息,說是隴西魏氏的軍隊有所異動。
訊息走漏了……
趙弘潤暗罵一句,臉上並無幾分意外。
因為他今早就得知,昨晚商水軍夜襲安城的時候,前幾日曾與他見過一面的庶長侯聃,在發現大勢已去的情況下,就乘坐著戰車從北城門逃離,前去其他幾座被隴西魏氏佔據的城池搬救兵。
這讓趙弘潤的心情變得愈發糟糕。
本來他打算地挺好的:在一夜之間抓住隴西魏氏的主要人物,然後在今日威逼利誘,逼他們屈服。
而這下子,他的計劃算是被打破了。
好在那位魏氏君父也是頗為重要的籌碼,並且也取得他的默許,否則,趙弘潤還真是要氣到吐血了。
接近巳時的時候,趙弘潤將商水軍副將翟璜叫了過來,吩咐他率一萬名商水軍坐鎮安城,看押著安城內魏氏君父這一支的魏氏族人,以及附屬的隴西魏兵。
翟璜抱拳應命,隨即問道:“城外的百姓如何安置?”
趙弘潤想了想,說道:“除那個君父所居住的李氏府邸外,其餘被隴西人佔據的府邸,都讓他們吐出來,歸還給原來的主人,若有人不從,蓄意生事,你看著辦。”
“遵命!”翟璜心中大定。
不得不說,這句你看著辦,等同於趙弘潤給了翟璜莫大的自主權利。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這位商水軍的老將,趙弘潤還是頗為放心的。可能翟璜在領兵作戰、攻略城池方面不如伍忌與南門遲勇猛,但讓他守城,翟璜還是極為可靠的。
畢竟當初在討伐楚國的時候,翟璜就曾執掌相城,代替趙弘潤管理著當時暫住著數十萬楚國平民的城池,算是一位在內政、民生方面頗有經驗的老將。
囑咐完翟璜後,趙弘潤便迅速離開了驛館,前往城外,因為在城外,商水軍大將伍忌以及另外一名副將南門遲,早已做好了出發前往衍縣的準備。
在前往衍縣的途中,趙弘潤收到了來自青鴉眾的戰報,是關於鄢陵軍的。
昨夜,當商水軍夜襲安城的時候,鄢陵軍則迅速朝著衍縣進兵,並於凌晨抵達了衍縣城下。
但遺憾的是,鄢陵軍沒能像商水軍那樣以雷霆之勢迅速地拿下衍縣。
這其中有幾個原因:
首先,坐鎮衍縣的隴西將領,可不是籍籍無名之輩,那是駟車庶長姜鄙,那是曾經與秦**隊打得難捨難分的猛將,警惕心可不是一般的高。
其次,鄢陵軍沒有投石車、井闌等攻城兵器,又沒有黑鴉眾、青鴉眾等隱賊眾幫忙開啟城門,根本沒有辦法奪取這座城池。
說白了,趙弘潤之所以將鄢陵軍派往衍縣,只不過是去嚇唬嚇唬隴西魏氏而已,並非是為了戰爭,而是震懾隴西魏氏,終止戰爭——畢竟在當時的趙弘潤看來,他擒住了隴西魏氏的君父,這場仗可以說是已經分出了勝負,可他哪曉得,在隴西,族老會議的地位要比魏氏的君父還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