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儘管他對南梁王趙元佐的印象極差,但他不能否認,此番南梁王趙元佐的站隊非常關鍵,倘若這次他站在了蕭鸞那邊,或許蕭逆已經得逞了也說不定。
“……中陽行宮叛亂之後,就是大梁這邊的叛亂。起初在下想不通,蕭逆在大梁這邊製造叛亂有何用意,但是反過來想……恕在下說句不該說的,倘若中陽行宮那次叛亂蕭逆得逞了呢?”看了一眼趙弘潤,介子鴟正色說道:“倘若果真如此,那大梁這邊的混亂,威脅可就大得多了。”
趙弘潤沉思道:“你是說,中陽行宮與大梁的兩次叛亂,是蕭逆早就安排好的?”
“應該是。”介子鴟點了點頭,正色說道:“依在下看來,蕭逆在中陽行宮發動叛亂的目的,多半是為了擒殺陛下以及其餘國內要人,包括殿下您;而在大梁製造混亂,則是為了進一步引起混亂……說句不該說的,試想,若陛下確認遭遇不測,如長皇子、如雍王、慶王,他們還會像這次那般理智,攜手平息大梁的叛亂麼?”
“……”趙弘潤默不作聲。
不過在心底,他是同意介子鴟的判斷的:若他父皇當真遭遇不測,且又未曾立下遺囑,長皇子趙弘禮、雍王弘譽、慶王弘信三人,可能會引發奪位的爭鬥,不會像這次這般理智。
說到底,這次那三位兄弟做出理智的選擇,只是因為他們沒有從中陽行宮那邊得到確認魏天子遭遇不測的訊息而已,並不代表他們不想爭。
倘若那晚魏天子果真遭遇不測,搞不好長皇子趙弘禮、雍王弘譽與慶王弘這三個人自己都打起來了。
“照這樣想,那本王那位三伯,還真是做出了一個關鍵的決定啊……”
趙弘潤用嘲諷的口吻說道。
說實話,對於這件事,他心中是很不舒服的。
同樣是暗中與蕭逆勾結,他六王叔趙元宅心仁厚,最終被蕭鸞所騙,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成為了階下囚,而南梁王趙元佐呢?這個奸詐之徒在最終背叛了蕭鸞,搖身一變成為了平定中陽行宮叛亂的最大功臣。
要知道,中陽行宮的叛亂,本身就有南梁王趙元佐的一份,可他最後居然成為了平亂的最大功臣,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麼?
但遺憾的是,縱使是他趙弘潤,如今也無法撼動南梁王趙元佐這位平亂功臣的地位。
聽到趙弘潤那嘲諷的話,介子鴟微微一笑,隨即正色說道:“南梁王背棄蕭逆,這並不奇怪,殿下。……不管南梁王與陛下曾經有何恩怨,首先,南梁王亦是姬趙氏王室的一員,我大魏若是衰弱,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因此,他與蕭鸞充其量只是虛與委蛇、各取所需,不可能會真心實意地合作。至於第二個原因,在下認為,南梁王恐怕是已經看穿了蕭鸞的狼子野心。”
“此話怎講?”趙弘潤問道。
介子鴟斟酌了一下語氣,說道:“蕭鸞出賣怡王爺,足以證明,此賊的目的不在為蕭氏平反,而是為了顛覆我大魏。但蕭逆……縱使乍一看勢力龐大,但實際上,並不足以憑一己之力顛覆我大魏,他們最大的優勢,僅僅在於他們潛藏在水面之下,一旦他們浮出水面,我大魏只需出動幾支軍隊,即可將他們剿滅。……因此,在下這裡有一個猜測。”
“你說說看。”
“如方才在下所言,在蕭逆的計劃中,中陽行宮叛亂之後,便是大梁之亂,這多半是他們早已制定的計劃。可問題是,由於南梁王趙元佐的棄暗投明,蕭逆並未在中陽行宮叛亂中達成預期的目的,而在這種情況下,蕭逆依舊發動了大梁這邊的叛亂,這是為何?……按照常理,中陽行宮叛亂失敗,他們不應該繼續藏匿下去麼?……唯一的解釋就是,箭已射出,縱使是蕭逆也無法阻止了。”
“什麼意思?”趙弘潤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