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焚燒這座要塞。
在凝視著已處於火海之中的要塞幾眼後,田武迅速下令麾下的斷後軍隊立刻撤離,追趕他父親田驁的大部隊,因為他知道,符離塞的大火肯定瞞不過楚公子城君熊拓的眼睛,相信片刻之後,便有大批楚軍趕來接管這座要塞。
……
在最後深深凝視了一眼要塞後,田武轉身離去了。
熟悉這位上將的將領們心下嚥了嚥唾沫,不同於平易近人、終日裡笑呵呵的老將軍田驁,田武不善言語,平日裡就是一個悶葫蘆,而若是生起氣來,那更是一言不發,沉悶到讓人感到壓力倍增。
就好比此刻,哪怕明確知道與自己無關,但在旁的兵將們,亦不敢直視田武的眼睛,雖然他們也知道,田武雖然是蠻漢,但卻也不會做出遷怒於無辜之人的事。
正如田武所預料的那樣,當符離塞焚燒起大火的時候,駐軍在要塞南邊十幾二十裡處的楚軍連營中,當即便有人將這個緊急軍情稟告於城君熊拓。
“符離塞失火?”
在聽到這個訊息後,城君熊拓先是一愣,隨即便好似想到了什麼似的,呵呵笑了起來。
笑罷之後,他掃視了一眼帳內諸多或坐、或立的貴族與將軍們,忽而輕呵道:“項興,給你三千兵,為本公子拿下符離塞。”
“是!”論職位只能站在帳內角落的項興抱拳領命,在帳內諸多貴族、將軍們或羨慕、或嫉妒的眼神中,轉身離開帳外。
唯獨一人始終毫無表示,此人就是項興的父親,細陽君項恭,當年汝南君熊灝的族弟兼部下,也是如今鼎力支援城君熊拓的楚國貴族之一。
可能是注意到了帳內諸將、尤其是諸大貴族們的神色,城君熊拓朗笑著說道:“這份功勞,贈予我軍帥帳內最年輕的小將,諸君想必不會介意的吧?”
聽聞此言,帳內諸人相視笑笑,畢竟在這座帥帳內,確實是細陽君項恭的兒子項興年紀最親,再考慮到細陽君項恭為了城君熊拓而失去了長子與次子,只剩下三子項興一根獨苗,在這種情況下,城君熊拓偏袒項興,這也是人之常情。
其實誰都明白,符離塞失火,想必就是駐守符離塞的齊軍得知東海郡戰況不利,生怕符離塞成為一座孤懸在此的要塞,是故決定撤退,且在撤兵時放火焚燒了要塞,因此此番城君熊拓叫項興帶兵前往符離塞,純粹就是白給後者功勞。
但城君熊拓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雖然帳內諸人是因為利益結合而聚集在此,但不可否認仍有親疏之別,像細陽君項恭父子,才是城君熊拓最信任的肱骨心腹,這也是人之常情。
至於帳內像老將項燕、新陽君項培等項氏一族的人,那更是不會對此多說什麼,相比較曾經勢如水火、且如今仍有間隙只是隱而不發的楚西熊氏與楚東熊氏,項氏一族內部的矛盾卻並不大。
因此,新陽君項培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眼前的局勢上:“齊軍從符離塞撤兵,怕是收到了齊王的王令。”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地說道:“我原以為,齊國會將精銳部署於東海郡,真沒想到……”
前幾日,他們便收到了壽陵君景雲與邸陽君熊瀝從東海郡郯城一帶送來的捷報,稱他們兩支軍隊擊敗了齊國的東海軍與東萊軍,讓新陽君項培等人感覺好生意外。
聽聞此言,鄣陽君熊整笑著說道:“這說明,齊公子白,終究是不如齊王僖雄才大略……我大楚與齊國三十幾年的世仇,今時今日終有機會回報。”
一聽這話,帳內諸人,包括城君熊拓本人都感覺熱血沸騰,不管楚西人跟楚東人矛盾重重,但在報復齊國、開疆闢土這兩件事上,雙方的態度一致、利益貼合,這也正是城君熊拓在這場仗期間一呼百應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