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這男人的尷尬一樣,並未急著切入正題。
男人聽罷卻是一滯,遂意外地道:“姑娘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大過年的還出來找活計不在家準備年事的,實在有些不尋常,而且落銀覺得他眉宇間略微有些不得志的意味,最後則是因為……覺得他眼熟。
如果當真見過,那定然是在青國的時候了,故她才有這一問。
眼下見他反應,落銀便知道自己是猜對了,就笑道:“說實話我覺得公子看上去有些面善,想必之前應當見過——可否冒昧一問公子姓名?”
聽落銀說自己面善,男人眼中的意外更濃了,“在下杜澤,不知姑娘芳名?”
“葉落銀。”落銀坦然一笑,隨即在腦海裡快速的搜尋著有關杜澤這個名字的訊息,然而一時間卻仍舊記不起來具體。
相反的,那名喚杜澤的男子,在聽落銀報出自己名號的時候,臉色即刻大變,甚至談得上的震驚無比,“姑娘……可是,今年青國晉茶會的魁首,葉落銀葉師傅?!”
剛去泡茶回來的拾香聞聽,有些與有榮焉地道:“那金沁玉,是我師傅研製出來的沒錯兒。”
男人聽罷,臉上的震驚更濃了,甚至看向落銀的目光開始有了些激動,“真是失敬失敬!沒想到杜某竟然有幸在此得見葉師傅!”
此時此刻,他對落銀再無半分因為年齡太小而產生的輕視。
落銀眼光卻是一閃,“杜公子過譽了——杜公子可是也曾參加過今年的晉茶會?”
杜澤聽她這麼一問,臉色微微不自在了一瞬間,隨即破有些尷尬地垂下了頭,道:“確實參加過,但杜某不才,沒能過得了第二關。”
落銀聞聽,已經肯定他是哪個了。
這不就是那個因為和合作的茶師‘作弊造假’。而被百里先生當眾呵斥,禁止其再參加晉茶會的那個大個子嗎?
這大半年的時間,他竟然瘦了這麼多,而且渾身上下都有種鬱郁不得志的氣息。
想必那件事情對他的生活造成了極大的影響。畢竟在晉茶會上當眾被批評的茶師,一般在青國茶界是很難再立足的。
想來正因為如此,杜澤才輾轉來到了夏國吧。
落銀心底大概有了數兒,剛欲開口的時候,卻聽杜澤有些羞慚地道:“今日得見葉師傅一面已是大幸,杜某就不多叨擾了,先行告辭。”
看落銀方才的神色,顯然也是知道他曾在晉茶會上‘作弊’的事情的,既然如此,他也不好繼續留下來丟人現眼了。
然而他剛準備起身的時候。卻聽落銀問道:“杜公子不是來應招茶師的嗎,怎麼就要走?”
“葉師傅,這……”杜澤臉色分外尷尬。
落銀一笑,開玩笑般說道:“月錢都還沒有談,杜公子這就要走了。是不是覺得我這茶鋪太小,待下去也無甚前途可言?”
“不敢不敢……杜某絕無此意啊。”杜澤忙地搖頭,後又道:“葉師傅在青國茶業聲名遠播,若能跟葉師傅一起共事,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可這裡是夏國。”落銀意味深長地道:“青國人的看法,在這裡並起不了什麼作用。”
杜澤啞然地看著她,待望見她眼中的笑意。頓時明白了過來——她這是……不介意自己在青國的聲名狼藉……還是說,她相信自己不是那種的下作之人?
“一月二兩銀子,管吃住。等日後茶莊的生意好起來,定然也不會虧待於葉公子。”落銀直截了當的開出了條件,後含笑問道:“杜公子當真不考慮考慮嗎?”
現在茶莊還沒開始起步,一個茶師一月二兩銀子。已經是很高的了。
縱然之前杜澤所在的茶莊,一月也不過三兩銀子。畢竟他製茶功夫雖然老成,但卻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