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長時間,十八鵝終於露面,他喝了很多酒,走路搖搖晃晃,他的身邊跟著幾個學習他書法的古詩會員。
據說十八鵝接受過深圳電視採訪,每一幅書法賣到四千九百九十九元,古詩詞學會的人也是慕名而來。
楊濤很詫異,海珍更驚奇?
楊濤詫異是董師傅為什麼要拜訪十八鵝?楊濤回頭看到董師傅面目平靜,他不知董師傅葫蘆裡賣什麼藥?
在x村的二層樓上,十八鵝在一幫擁戴簇擁下,手拿起毛筆,顫抖地在紙上寫畫。古詩詞學會那個最早的女詩人她急的上下竄跳,她說,她特意從縣城趕來,就是跟他學書法。
十八鵝怎麼也寫不成,他手抖的厲害,一幅好看的宣紙他揉皺了,扔在地上,古詩詞學會幾個人見狀,急的不行,他們是拜師學藝的。
古詩詞學會那個女詩人姓郭,是第一批會員,這些蕫師傅知道,她寫的詩詞與蕫師傅早先的詩詞,蕫師傅都認為是垃圾,董師傅看透卻不說透,因為沒把他當做可心交的朋友。她為什麼著急地學書法,她在花甲之年轉學書法,大概知道自己的天分。
嚴海珍在時下的環境中,沒有她說話的餘地,她只能默默地跟在蕫師傅楊濤的後面。
蕫師傅道:“走吧,你們看出什麼?”
楊濤與海珍搖搖頭,他們在疑惑,蕫師傅葫蘆裡賣什麼藥?
蕫師傅又道:“全縣學古詩詞的不足百人,真懂不下五十人,全縣近五十萬人,大概萬分之一,學古詩詞難度很大,像郭女士,學古詩詞二十多年,為什麼年近花甲要轉行,因為無利益。因為畫好一幅畫,寫好一副書法,有現實利益可求,人才有信心,古詩詞你去那裡投稿去?”
楊濤道:“十八鵝,怎麼回事,難道是裝的?他在深圳難道是假的?”
蕫師傅道:“裝,我看不像,至於深圳怎樣,我們不知道。去年,楊師傅從西安回來寫了魏碑字型,很有功力,他也在西安賺了不少錢。但他在過去,困在我們小縣城,又沒有說上老婆,又有誰看得起。
再說姐夫,他什麼都會,花鳥人物蟲魚,在二仙廟,他能畫佛像仙女等。可他樣樣拿起,樣樣不精,他還是我的啟蒙老師呢?他們夫婦倆,一個裝潢玻璃畫的,幹不下去,倒閉了,為什麼?因為玻璃易髒易碎,所以牆上用山水畫紙質畫來代替。玻璃畫才是藝術品,誰懂,誰珍惜?芸芸眾生只為好看罷了。牡丹圖與山水畫,一個是藝術,一個是飯碗,誰輕誰重,我能掂量清楚。海珍,易彬與王茜,他們聽聽也沒害處。”
蕫師傅讓楊濤與海珍知道,文學上李白與現實差距很大。
李白曾作《清平調三首詞》。
第一首是: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花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第二首是:
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第三首是:
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
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杆。
辛柏青曾演李白,借酒勁讓高力士脫靴,李龜年唱歌,贏得貴妃與唐玄宗青睞,看來是假的。文學需要想象,想象的東西離現實世界相差甚遠。
李白用水澆面,寫出清平調三首,那是文學想象。
真實世界,李白嘴裡喝點酒,藉著酒勁的興奮才寫出清平調,酒不能過量。
十八鵝的事說明一點,喝多酒,就是用水澆面,也澆不行,何況李白乎?喝酒誤事,古今一理,誰也躲不過去。
蕫師傅同意易彬與王茜聽他們講座,海珍道:“明天是星期天,易彬與王茜能否聽你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