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閘門縫隙處,同樣頭套冬季款黑色絲襪的男子,手中雙槍上的硝煙還未散去。
正是將東野幸平搬上車以後,見荒木宗介還沒出來,又返身回到倉庫的二之前龍馬。
他剛剛走到那鐵門裂縫前,就見到松本銀次扶著天藤一雄,朝著自己這裡跑來。
一想到東野幸平的慘狀和“不知所蹤”的荒木宗介,仗著頭上的黑色絲襪和手中登記在別人名下的“黑槍”,他比荒木宗介更加乾脆地出手了。
……大不了回頭寫幾份報告,說自己在射擊這兩名“極度危險可疑的極道份子”之前有高聲示警數十次就行了。
“……這……這是人能幹的事嗎?”
見自己彈無虛發的三發子彈被那幕府時期浪人打扮的男子面不改色地斬下,二之前龍馬也愣住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天藤一雄……哪裡走……”
與此同時,荒木宗介也從樓梯上方翻身而下……
“喂喂……一雄,想要你命的人,也未必太多了點吧。”
“砰。”
松本銀次話未說完,槍聲再次響起。
“錚。”
松本銀次將重傷的天騰一雄推到一旁,手中長刀再次精準地攔下了二之前龍馬再次放出的冷槍。
“宗介,小心,這傢伙的劍術很可怕……”
而那頭的二之前龍馬,已經趁此機會,將集裝箱旁插在“砂礫”中的青龍刀踢到了剛剛落地的荒木宗介面前。
他從來沒聽說過,人類能夠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中,用劍斬下近距離的子彈。
“呼……”
荒木宗介撿起那把青龍刀,立刻習慣性地雙手握在一起,高舉過頭,長刀垂在身後……
這柄古樸的青龍刀長度只有六十厘米出頭,和對面男子手中那對超規格的雙刀相比,就如同普通人想要和非洲象人族一較長短般可笑。
但是在他舉刀的瞬間,一股玄而又玄的氣勢開始緩緩積蓄。
“嘿,不是這麼巧吧……”
看著不遠處絲襪蒙臉、手舉“砍刀”的“銀行劫匪”,松本銀次眼神微肅,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對面這名男子的姿勢,分明是北辰一刀流的起手式。
而且,對方的氣勢與無跡可尋、柔弱似水的千葉伊吹完全相反,卻又殊途同歸。
更像是龍捲風一般瘋狂掠奪著周圍的空氣,彷彿要積蓄為毀天滅地的風暴一般。
但唯有一點毫無疑問,這是劍心通明的境界。
此人顯然,在北辰一刀流裡,走出了屬於自己的路子。
千葉伊吹那“一天就能拿免許”的速成班,竟然能教出這樣的角色?
“呼……二天一流,松本銀次,攜伯嗜國安綱、和泉守藤原兼定,見參。”
松本銀次微微吸氣,伏低身體,長刀在前、脅差在後,第一次面色嚴肅地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這說明,他將那名頭蒙絲襪的男子,當做了旗鼓相當的對手,而不是隨著自己揮劍便會倒下的“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