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已經槍挑眾鬼、鑄就大江山鬼王之位,但吃酒喝肉乾茨木的日子,卻讓酒吞逐漸迷茫,打不起精神。
因為他發現,那些他原本期待的“神明”,全都是一些盜取眾生信仰、成就自我的偽物。
這樣的存在,與自己,又有何區別。
只要力量夠強、夠粗夠長,他們也只能和茨木一樣,在自己身下嗷嗷叫。
這個世界,果然是沒有真正的“神明”存在的!
不然,“慈悲”的神明大人,怎麼忍心看著平安京的黎民百姓,身陷百鬼夜行中,人如螻蟻、命如草芥?
怎麼忍心看著愚昧的統治者,被偽神在幕後操縱,挑起一場又一場生靈塗炭的戰爭?
怎麼忍心看著,潔白細嫩的少女,被自己破開心尖、暢飲熱血?
怎麼忍心看著,一座座神社與佛寺,在自己的鞭撻之下,被戰火所焚盡?
自己捨棄一切,投身惡鬼之道,竟然是為了追尋這虛無縹緲、從未存在過的“神明”?
真是可悲、可嘆、可笑,且無趣。
所以,當那個名為源賴光的人類帶著手下,喬莊打扮前來進獻所謂“神明賜下的美酒”時,他沒有揭穿他們。
畢竟,看著這些人類的大將軍,強顏歡笑地和自己一起吞食宴席上割烹的美味人肉、飲下混合著少女鮮血的美酒,也算是為數不多的趣事。
而且,他也想嚐嚐,那壇來自“神明”的美酒,是否真的那麼罪人。
那壇酒,沒有令他失望。
那是死亡和腐爛獨有的甘甜。
讓人心甘情願沉醉其中,在那熾熱的快樂裡不再醒來。
醉也好,死也罷。
反正,在這個沒有“真神”的無趣世界中,吾再也不需要,其他任何事物了。
……
“汝……”
在無力動彈的酒吞童子逐漸模糊的視線中,那名“踢爆”自己下體的男子,一言不發地收腳、背對自己轉身離去。
“實在是……太有趣了……”
隨著力量一點一滴抽離,他那由德川芳年用無數鬼佛之力畫作的身軀,開始出現一絲絲裂痕,宛若即將碎裂的瓷器。
“這一招,可有名字?”
微不可察的暗紅火焰,開始自那裂縫中噴湧而出。
“招式名的話……姑且還是有的吧……”
荒木宗介腳步一緩,抓了抓後腦勺,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這一招,被我一個朋友命名為……”
“……金·玉·崩·裂·腳。”
背對著酒吞,一抹懷念的微笑,在荒木宗介嘴角浮現。
a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