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那麼,動機呢?”
聽著兩名探員哽咽的話語,荒木宗介貪婪地將嘴角的煙一口吸盡,將菸頭在面前的菸灰缸裡不緊不慢地磨蹭著:“我有什麼理由,要殺死一位德高望重、對我寄予厚望、甚至剛剛為我‘升職加薪’的頂頭上司?”
“這麼說,你對進出過時本會長辦公室這件事,並不否認對吧?”
“嗯。”
見荒木宗介點頭確認,其中一名探員在膝上型電腦螢幕上展示出一張照片。
“那麼,對於原本存放在時本會長辦公室的、價值數十億日元的國寶級怨物,在時本會長屍體被發現時已經不見了蹤影這件事,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不見了?!”
照片上,赫然是荒木宗介無比熟悉的某根粗壯的繪卷,下方還寫著“東京國立博物館藏”的小字。
“話說,我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那玩意兒還好好地放在書架上呢……等等,這豈不是龍國修仙裡流行的殺人奪寶情節……”
『而且,為什麼從頭到尾沒人告訴過我,那東西價值幾十億日元……害我揹著這種蹭到皮都賠不起的玩意兒,上躥下跳了幾個晚上?!』
聽聞價值不菲、關係到望月綾乃甦醒的消失無蹤,細密的汗珠開始從荒木宗介額頭不斷湧出。
“接下來,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你帶回協會的手提箱裡,那一千萬日元不連號現鈔,是從哪裡來的?”
一個裝滿了“福澤諭吉”的黑色手提箱出現在電腦螢幕上。
“那、那筆錢是……咳咳,因為某種保密約定,我無權告知你們詳情,想要了解的話,自己去問廣志……”
看見這個東西,荒木宗介頓時如同被人抓住了命根一樣,整張臉可憐兮兮地皺成一團:“總之,那是我不惜掏空身體賺的血汗錢,你們不能沒收!”
“抱歉,你剛才提到的協會副會長、同時也是屍體第一發現人的常田廣志,在你被我們帶離協會兩小時後,便處於行蹤不明、無法聯絡的狀態,有監控攝像頭拍攝到他喬裝打扮後搭乘了地鐵離開……”
“因為這疑似‘畏罪潛逃’的舉動,他現在被警方懷疑是協助你謀殺和銷贓的同謀!”
『什麼,這個地中海,居然在關鍵時候行蹤不明?!還有同謀什麼的,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連珠炮一般的勁爆訊息,讓荒木宗介下巴根本無暇合攏,整個人也隨之化作灰白石像。
“結合你那來歷不明的一千萬日元,不排除你們兩有團伙盜竊、銷售那件國寶級怨物,被時本會長髮現以後殺人滅口的嫌疑……”
那兩名如同名偵探般發起義正言辭指正的探員,語氣突然一弱:“當然,以上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常規案件基礎上的推理……考慮到受害者、嫌疑人和失竊物品的超自然因素,暫時不能妄下判斷。”
“嘖,有話早說啊,害得我以為自己酒後亂性失憶、差點俯首認罪了……”
“我到現在都還沒法接受,時本老頭的身體明明看起來比我硬朗多了,居然說沒就沒了……而且,之後那通電話,明明是他……”
“電話?”
“沒什麼……”
說到這裡,荒木宗介聲音忽然變小,欲言又止地揉了揉緊皺的眉頭,似乎想要將宿醉的頭疼趕出大腦:“話說回來,我要是知道那破繪卷那麼值錢,一早就背去橫濱賣了,根本不用等到上交回協會再去‘殺人奪寶’……”
“而且,沒有兇手會傻到留在案發現場樓下睡大覺吧?!”
“正是因為案情疑點重重、錯綜複雜,我們才沒有立案指控,只是以前兩個輕罪的名義,將你取保候審、協助調查。”
對荒木宗介提出的質疑,兩名探員也並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