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代木公園,毗鄰nhk電視臺和明治神宮,過去曾作為陸軍練兵場,目前是東京都內著名的賞櫻景點。
四月初,正是櫻花逐步盛開的日子。
月光之下,代代木公園湖畔盛開的粉白色櫻花,在微風吹拂下不斷飄落在寧靜的湖面,泛起微微波瀾。
氣質慵懶柔和的美少年安倍寺,身背劍袋,沐浴在湖畔的夜櫻落之中,彷如一副絕世名畫。
同樣的場景之下,站在他對面不遠處的荒木宗介和被拉來做見證的山田健吾,看起來就像是深夜來湖邊拋屍的犯罪分子一般可疑。
“怎麼樣,無差別劍道比試,沒有護具,做好被本大爺暴打一頓的覺悟了嗎?”
將竹劍抗在肩上,荒木宗介吊兒郎當地問道。
他手中這把劍,是安倍寺額外帶過來的。
“既然是無差別劍道比試,正好讓在下為閣下展示一下比賽中無法使用的‘二天一流’的真諦。”
安倍寺將身後劍袋開啟,拿出一把練習用的長刀和一把稍短的“脅差”。
脅差,又名脅指。是一種刃長不超過60厘米的短刀,較多被武士作為主刀的備用。
“儘管來,就算是你嘴上要再咬一把,我也沒意見。”
荒木宗介打了個哈欠,無所謂道。
“開始。”
站在遠處的臨時裁判山田健吾,大聲喊出了比賽開始的口令。
安倍寺此刻,左手短劍在前,右手脅差在後,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為平靜內斂的氣勢。
“使用二天一流的我,和比賽的時候完全不同,你要小心了。”
“囉嗦,趕快打完回家睡覺。”
在他對面,荒木宗介則是如同初學者一般規規矩矩地雙手持劍。
一時間,兩人都靜止不動,只有空中散落的櫻花,證明著這不是暫停畫面。
“又是這個賣弄破綻、誘人攻擊的姿勢嗎?”
安倍寺暗想著。
在自幼修行劍道的他眼中,對面的荒木宗介站姿極不規範,渾身都是破綻。
可是他知道,那是一頭擁有野獸一般直覺的可怕對手。
在前年的決賽中,他便是看到對方滿身破綻,被引誘得搶先出手,結果被荒木宗介又快又狠地一“棒”打暈。
自那天起,他便明白了一個道理。
出手攻擊的時候,便是露出自己破綻的時候。
吃過一次虧的安倍,自然不會妄自搶攻。
“這……就是大學劍道的最高水平嗎?光是站著的氣勢,便讓人無法呼吸了。”
遠處的山田健吾,兩人還未交手,已經看得熱血沸騰。
就在這個時候,荒木宗介,動了。
將長劍持在腰間,他速度極快地向安倍寺跑去。
“哼,忍不住了嗎?”
兩人距離拉近,荒木宗介力大勢沉地單手揮劍,橫斬向安倍寺。
對方這劍來勢洶湧,但速度並不快。
見識過荒木宗介怪力的安倍寺,下意識就要閃避。
但是,他想起了在北海道雪山之巔修行時,師傅的話語。
“若是不能在對方最強的一點上擊破,你的劍心,將始終不能通明。”
是啊,若只是為了狼狽地閃過這一劍,我這一年多的苦修,又是為了什麼呢?
改變了想法,他立刻用右手的長劍向著荒木宗介迎上。
兩柄竹劍在空中相接,隨著破空之聲,竟碰撞出火光。
“來得好!”
站在一旁的“臨時裁判”山田健吾,全然忘記自己的身份,低聲讚歎。
安倍寺只覺得手中竹劍彷彿被高速行駛的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