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槍聲,廠房內外的男子們下意識地找了掩體,以避免被荒木宗介身上的雷管爆炸波及。
預料中的爆炸並沒有出現。
扛著東野幸平的“凹凸曼”頭也不回地繼續跑著,毫髮無損地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錦山老大……”
幾名男子回過頭,疑惑地看向“帥氣開槍”的錦山章。
錦山老大的槍法……
這麼水的嗎。
還是說故意放空槍的背後,有什麼高深莫測的韜略?
呆立不動的錦山章,正雙眼失焦地看著正前方的廠房外牆。
且不說荒木宗介身上的“雷管”根本就沒有火藥……
剛才開槍的人,也並不是錦山章。
倉庫鐵皮的外牆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小孔。
一束清冷的月光正從那裡灑下,照在錦山彰的臉上。
錦山彰的額頭上方,也有著一個同樣大的深紅色窟窿。
透過那血肉模糊的窟窿,還可以看見他身後,有著巨大彈孔、被大蓬鮮血漆滿的磚牆。
在眾人的目光中,錦山彰的身體如破布娃娃般軟倒在地,後知後覺的鮮血不要錢一樣噴湧出。
與這一槍遙相呼應,密集的槍聲、男子的慘叫突兀地在廠房四周響起,如同點燃了一串鞭炮。
“斬首成功……突擊隊掩護‘凹凸曼’撤退……外圍小隊繼續清掃……”
八百米外的一處平房,穿著皮卡丘t恤和棒球帽的李明聰正趴在屋頂上,往槍膛內推入一枚粗長的子彈。
一枚熱騰騰的彈殼,還在他身旁的地面輕輕滾動。
他的身前,赫然是一柄超長的巴雷特82狙擊槍。
一旁的液晶螢幕上,正實時顯示著紅外夜視熱成像瞄準鏡裡的畫面。
瞄準鏡的準心,已經從錦山彰那熱量逐漸消散的身影上移開……
“可惡!”
“錦山老大……”
錦山彰身旁的兩名男子這才回過神來,憤怒地持槍對準已經扛著東野幸平化作黑點的那名“凹凸曼”……
“砰……砰……”
連續兩聲巨大的槍響之後,兩人的頭顱如同被打碎的西瓜一般,噴射出鮮紅的汁水。
……
十分鐘後。
廢棄的廠房四周,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報告,現場清掃完畢,敵方確認死亡十七人,與戰前偵查的數量相符。我方輕傷三人……”
“收到,這邊已將‘第二目標’回收,即將掩護‘凹凸曼’和‘地獄犬’撤離……”
三輛並排停著的麵包車旁,李雲聰正透過通訊向手下確認著情況。
那兩件貴重的“貨物”,此刻被放到了一個手提箱裡,放在副駕駛座上。
“宗介……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之前不是被……對了,有個女人……”
車內,東野幸平已經恢復了意識,只覺得大腦一片混亂,迷茫地向荒木宗介確認著情況。
“喂喂,你這個混蛋,為了你,我這個守法民眾都被扯進來了,剛剛巴雷特的子彈可是在我身旁掠過了呢!!”
見他恢復意識,擔心了一路的荒木宗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咆哮起來。
“……一直給你說讓你別混極道了,跟我一起開家飯店,哪怕是關東煮小吃攤也可以啊!!”
這些年,他一直旁敲側擊的想要勸東野幸平退出極道。
但是礙於當初兩人一同進入極道見習、自己卻提前落跑的羞愧,一直處於道德的制低點他,沒有任何說服力。
“現在說這些幹嘛,這本來就是條無法回頭的路,出來混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