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同尋回失去的記憶。
又或許,他早已經死去,成為屍魂界強大的存在,謀劃著在未來某天叛逃虛圈、來到現世為自己戴上斬斷因果的假面。
隨著年齡逐漸增長,他的這些天真妄想如同泡沫般破滅,但偶爾心底還是會按耐不住對父親的好奇。
在母親去世後,這份懵懂的思緒,則逐漸化為了仇恨。
但他從未想過,第一次見到父親的形象,居然是透過佛龕前黑白的遺照。
更沒想到的是,這二十年來,這個男人竟然就生活在自己搭乘新幹線四個小時就能到達的地方,窩在這間破舊的福利院裡,為了這些孤兒們,過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月影君,請不要激動……或許,這其中有著什麼隱情和誤會……”
“隱情?誤會?”
月影千草無力地軟倒,雙手狠狠地捶在矮桌上。
“什麼合理的隱情和誤會,會讓一個父親,窩在破爛的福利院鞠躬盡瘁,反倒讓自己的孩子,成為了真正的孤兒?!”
“這麼多年,不說探望,就連一封信、一個電話都沒有!!”
“……結果最初也是最後的見面,居然是要我來替他籤這個破字?!”
“如果他沒有拋棄我們……如果那天有人在家裡……媽媽就不會……”
大顆大顆的淚水,滴落在榻榻米上,隨即如同沙灘上的浪花般消散。
“還請……節哀……”
柳田微微張口,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只能輕輕地拍了拍少年瘦弱的脊背。
半晌,似乎平靜了情緒,月影千草擦了擦眼角,拿起桌上的筆,在檔案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寂靜的房間裡,只聽得見簽字筆“唰唰唰”的聲音。
“……這樣,就可以了吧。”
簽字完畢,月影千草起身準備離去。
但他的視線,卻凝固在了面前巨大書架的倒數第二層。
那裡,放著一個黑色的破舊手提箱。
箱子的一角,鐫刻著四個字。
應該是箱子曾經主人的名字。
“這是……”
月影千草忍不住,伸手拿下了那個箱子。
“……這個連一趟都不敢回來的混蛋……竟然還有臉留著別人的東西……”
雖然佐藤是日本第一大姓……
但佐藤繪美,正是他的母親出嫁後,更名為“月影繪美”前的名字。
這些年來,雖然母親從來不在他面前提那個男人的事情,但是從沒有將姓氏改回來這一點可以看出,她對那個男人,依舊有著無法割捨的思緒。
直到死,她都在思念著,那個不知所蹤的男人。
“這是,媽媽的東西……我要帶走這個箱子……”
月影千草轉過身,神色堅定地看向一旁的柳田:“這個從未盡過一天丈夫和父親責任的男人,沒有資格保留這件東西!”
“雖然這幾個書架上的東西,院長有交代必須讓荒木君抽空回來親手整理,但是……”
聽見他的要求,柳田面露難色,皺了皺眉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如果,這樣能讓你對晴人院長的恨意少一些的話,那就請便吧。”
畢竟,對於這名晴人院長素未謀面的兒子,他心中也充滿了歉意和憐愛。
雖然不知道晴人院長拋妻棄子的苦衷,但他將自己的一生和全部遺產,都奉獻給了福利院是不爭的事實。
眼前的少年作為法律上的唯一繼承人,如果連一些生前雜物都不願讓對方帶走留個念想,未免也太不人道。
“放心好了,我可沒有閒工夫,浪費自己寶貴的人生,去記恨一個已經死去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