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按你的意思,是‘沉睡者’自己從那些靈魂身上讀取了記憶,而不是對方主動‘告知’,或者給他‘看’的?”
千馱谷隧道外五百米,坐在被改裝成“臨時指揮室”的麵包車後廂內、脖子上掛著耳機的羽生舞,正在接聽電話。
“自從荒木尊者提起過關於自己‘前世記憶’的事情之後,貧僧就一直在寺內翻閱典籍、冥思苦想……直到羽生施主白天致電告知,我才恍然大悟……”
電話那頭,沉穩粗獷的聲音,正是遠在川崎大師寺的弘法主持。
“無論是‘他人’或是‘自己’、‘前世’或是‘現世’、‘看到’或是‘聽見’,皆為表象……”
“歸根結底,那全都是荒木尊者自身的神通。”
“神通?”
“能知自身或眾生過往之宿業,知現時或未來受報之來由,曰宿命通……”
在白天的時候,羽生舞就曾經和弘法主持通話、例行交換“研究”近況,告知了他關於荒木宗介“看見”五月姬記憶之事。
“丹崖棲奇逸,碧室禪六通……荒木尊者身負天眼通和宿命通,實乃我佛門之幸!”
弘法不眠不休翻閱寺內典籍,才最終確定了荒木宗介身上的情況,與佛家“三明六通”之一的宿命通極為相似。
“不過,關於荒木尊者的神通,暫時還是不要告訴他的好,以免我們淺薄的‘定論’影響他對神通的體悟……”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不知為何變得有些擔憂。
“阿彌陀佛,以自身感悟眾生之業,此非常人所能承受之重……荒木尊者,果然是大慈大悲之人!”
“‘三明六通’嗎?我知道了,看來回頭得重新給他安排個全套測試才行……”
就在羽生舞翹起豐滿的嘴唇,為某項研究有了行的方向而性奮時……
「荒木老師!!」
她脖子上的耳機內,傳出了小鳥遊真弓撕心裂肺的哀鳴。
「怎麼了……調查兵團,快回答我!」
羽生舞立刻結束通話電話、帶上耳機,蹙著眉頭大聲呼喚起荒木宗介的名字。
“荒木君,怎麼了?”
隔著耳機聽見聲音,穿著印有“進擊”字樣黑色t恤、從行動一開始就被“禁言”的厚海陸鬥,也面色焦急地來到了車廂尾部,拉開車門探聽情況。
「羽生姐……荒木老師掉下去了……那可是上百米高……」
通訊頻道里,小鳥遊真弓已經泣不成聲。
「我和你拼了!」
接著,通訊頻道里,便只剩下一陣陣“咣咣咣”的淒厲絃音。
想必,是小巫女一怒之下,開始對著某個存在瘋狂拉弓。
“上百米?!”
聽見這個訊息,厚海陸鬥無力地跪倒在地,雙手合十碎碎唸了起來:“南無阿彌陀佛,荒木君你放心去吧,以後每年的這一天,我會準時把一年份的kiyoi老師親筆簽名本子燒給你的……”
「先彆著急下定論……那傢伙可是下了‘地獄’都能踹門回來的人……」
羽生舞口中安撫著眾人,但煞白的臉色和死死擰著衣角的手指,卻出賣了她內心的焦灼。
「……說的沒錯,就算是地獄,本大爺也爬回來給你看!」
數秒之後,通訊頻道內,響起了荒木宗介令人心安的聲音。
「荒木老師!我還以為你……」
「白痴沉睡者……知道不及時回覆通訊的下場是什麼嗎?」
聽見他的聲音,眾人立即又振奮了起來。
「抱歉抱歉,剛才在下面忙著抓落腳的地方。」
「還好望月澈那光頭把我往裡面拋了一下,落到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