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若真如你所說,這些建築上的烈焰、以及外側那無法翻越的高牆,想必是吉原遊廓留在這些可憐人心底無法磨滅的印象……”
仔細回味了一下安倍寺的話,加藤純子點了點頭,身影隱沒在“人流”中,繼續沿著主道前行。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出口離去、向協會通報情況,回頭再設法超度這些可憐之人吧。”
兩人對於這處神隱知之甚少,任何“不規範”的除靈行為,都有可能會觸發更大的災禍。
不過,雖然衣著打扮與這江戶花街並不違和,但這相貌氣質都極為出眾的二人,在“人流”中想要低調卻不是易事。
“小女子這抹朱唇不知是否有幸作盞,供大人品一盞熱茶……”
“今夜吉原炎上,若這位大人您中意的話,不妨與妾身秉燭夜談、夜以繼日、通宵達旦……”
時不時,會有滿臉慘白、只剩一張巨口的遊女,娉娉婷婷地站在店鋪門口,委婉地向俊美無雙的安倍寺發起邀約。
這些能在店門外和長街上自由走動的“黑齒女”,則是比格柵後方那些直接出賣肉體的遊女,略微高階一些的存在。
吉原的女人們如果具體劃分的話,從最高階的“太夫”開始,到格子、散茶、梅茶、五寸局、三寸局、南局、次、新造、禿等,大約可分為十個等級。
初被賣入遊廓的幼女,是最低階的“禿”,暗喻毛未長齊。
她們除了承擔雜務、侍奉高等級的遊女外,還要接受琴棋書畫茶藝插花等各種嚴格訓練,在長成少女後,才能晉級“新造”。
若能從新造中脫穎而出,則有機會成為等級較高、有資格挑選客人的遊女。
而晉級到太夫、格子、散茶等封號,便代表著有資格角逐“花魁”的封號。
而無法晉升的遊女,則註定只能在格柵後方麻木地出賣肉體,渡過地獄般的一生。
看似軟紅香土的吉原遊廓,在建立之初背後便有著一套如同養蠱般的叢林法則。
“抱歉,在下有要事在身,日後再說吧。”
“日……日後再說……倒也無妨……”
面對這些遊女溫婉有禮、彷彿文學少女般的搭訕起手式,安倍寺也只是面無表情地婉拒。
“阿彌陀佛,那在吉原紅燈區內接連造成“通魔”事件的遊女怨靈,想必正是源自此處……”
“只是不知,是如何去到這神隱之外的,難道是這大陣年久失修、有缺漏之處?”
兩人一邊順著人流行走,一邊低聲交談著。
“喲,這是哪家店新來的新造嗎,好俊……”
“嘖嘖,這臉、這胸、這腰、這腿,堪稱極品啊!”
“就是笑起來牙太白了,也不知道‘奉公’一晚要多少錢……”
時不時,也有路人向加藤純子投去毫不遮掩的灼熱目光。
不過,在這條明碼標價、紀律嚴明的花街上,自然是沒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將她攔下、解開褲帶做出這樣那樣的事情。
“嗚嗚嗚……武士老爺饒命,奴家不是有意衝撞……”
兩人在密集的人群中前行,忽有少女稚嫩的低泣,傳入耳中。
“哼,你這個不看路小丫頭,眼睛長下面了?!”
“撞疼了本大爺,就這麼離開,以後我們哥幾個在吉原還怎麼混?!”
“看你這素面朝天的模樣,是才晉升的新造吧……”
“不如讓爺幾個免費陪你練練劍,就放你離去如何?”
路旁的小巷內,一名身穿素裙的少女,正抱頭跌坐在地,被幾名身強力壯、武士打扮的男子堵在其中。
路過巷口的行人,似乎對這一幕見怪不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