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選擇跳入隅田川,卻依舊沒能逃過淹死的命運。
『這火,和吉原遊郭內的慾火很像,卻又不太一樣……』
面對眼前這被火光徹底吞噬、生命不斷消逝的江戶城,無法控制身體的安倍寺,只能隨波逐流般穿梭在烈火、濃煙與焦黑屍體密佈的街道上,自殺一樣朝著那最粗壯的一股火龍捲筆直前進。
『這人是除靈者?!』
一層薄薄的靈力覆蓋在他體表,讓四周的火焰不得寸進。
『看這持刀的姿勢,他修行的似乎也是‘二天一流’。』
雖然無法看到自己現在的容貌,但透過手中破舊的雙刀和衣袍的樣式,他可以確認這並不是自己的身體。
『還有這長袖上的圖案……他和朝霧,究竟又是什麼關係?』
衣袍在熱風中飛舞之間,最為惹眼的,是這人和服長袖上,與那花魁朝霧和服上一般無二的,火炎與櫻花交織的圖案。
『他究竟是誰……又要去哪裡……』
無法控制身體,但滾燙的火焰、嗆鼻的濃煙、入耳的慘叫,都是那麼真實地傳入安倍寺五感之中……
眼睜睜地無視了在烈火中掙扎、消逝的萬千生命,心如刀割地聆聽著無數死者最後的哀嚎,他終於來到了那火龍捲面前……
此情此景,和那「吉原炎上」神隱中的場景,何其相似。
半截沾染火光、炎紋與櫻花交錯的振袖,正安靜地懸浮在那火龍捲中心處。
“你來遲了,整個江戶城,已經為我陪葬。”
火龍捲之中,傳出沙啞得不似人類的嘶吼。
“莊司甚右衛門……現在輪到你,為江戶陪葬了。”
男子清朗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這還是安倍寺,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
『這是……』
雙刀出鞘,巨大而純粹、明明能看清卻無法躲避的刀光掠出,將安倍寺眼前沖天而起的龐大火龍捲,一分為二……
『何等強大的一劍!』
與安倍寺那更偏重陰陽術的「泰山府君劍」相比,這一劍更貼近純粹劍道的巔峰,卻又恰到好處地融入了靈力。
“桀桀桀桀……任你劍術如神,也無法將我徹底消滅……”
那半截帶著火光的振袖,自空中飄落。
“整個江戶的慾望……已經為我所有……我會在這慾火之中千百次重生……”
莊司甚右衛門的聲音,依舊在其中迴盪。
“這些人不但要為我陪葬,還會永生永世淪為這慾火的薪柴,不得超脫!”
狂風亂舞,又一道火龍捲將那半截振袖平地托起,掀起千層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