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週末的這期訪談是絕對成功的,尤其蘇靜璇的幾個問答,遠在北域的劉沐風他們看到了,南域戰區的蘇將軍看到了,曾經相伴一路的“雨燕”攻擊艦上的艦員也都看到了......
蘇靜璇以其漂亮睿智的“軍中之花”形象盛放在公眾眼前,而代表能源部的秦少塵更是誠懇道歉,將此前縈繞在整個事件中的陰謀論調化解於無形。
磁晶石協議也簽了,前進星也守住了,至於那些犧牲的老兵,公眾好像也不再不能接受,哪有打仗不死人的。國防部滿意了,能源部也沒意見,怎麼看都是皆大歡喜的雙贏局面。
可締造這種和諧圓滿的兩人,此時卻極不和諧的相對而立,甚至清晨時分,當雲慕心虛地踏上山頭那方石臺,他都不敢確定蘇靜璇會不會一如既往的出現。
好在山風如故,伊人如舊,只是冷若冰霜。
“那個......那天本來只是為了幫艾雷撐撐場面,沒想到最後鬧成那樣......”
雲慕有些避重就輕的解釋了一句,眼神盯著蘇靜璇腳下那一小塊見方,盯著晶瑩的腳踝旁,被晨露打溼腰桿的青草看了又看,卻始終不敢平視那雙百看不厭的美眸。
因為身邊親情、友情不多且格外珍視,他不是個容易惹人生氣的性子,便也少了那許多巧言令色的經驗,更不懂得現時現地,最好的辦法就是撒個小謊先穩住局勢,反正抓賊抓贓,捉姦捉雙,怎麼都有騰挪的空間,再不濟說傷口失血過多,有些虛弱也能博得一絲同情。
而最壞的方式就是如他這般言不由衷,詞不達意的顧左右而言他,沒有事都會被人為腦補出那些試圖迴避的結果,蘇靜璇就是再如何善解人意,再蘭風蕙露,她也是個初嘗愛情滋味的女孩,又怎麼可能不敏感,果然一番解釋沒有換得一點點回應,哪怕是一句冷哼。
“你知道那個什麼冷傲、秦少塵這樣的人,想要找我的麻煩很容易,所以......”咬著牙,重重嘆了口氣,雲慕低聲道,“最後就沒有回酒店......”
話到此處,已無需再做任何矯揉造作之態,他艱難抬起頭,只是眼睛依舊不願觸碰對方的眼神,正要鼓足勇氣徹底坦白這兩夜的來龍去脈,卻被身前相距兩米的蘇靜璇無情打斷道:“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如果你的傷沒什麼大礙,我想請你指正一下我現在的運氣方式有沒有問題,如果沒有,是不是就照此勤加練習就可以。”
說著便再退半步,雙手垂於腰側,掌心向前,以其獨有的起手式立於雲慕身前,眼神冷冷看著他,一時間清晨的秋涼便有些刺骨,比之前進星崖畔的罡風都寒意凜然。
雲慕不自然地眨動著眼睛,腰側的傷口本就不深,此時已然癒合,只有些酥癢而已,聞言匆忙掃過一眼蘇靜璇,卻沒有從她的目光中讀出太多情緒,沒有憤怒,沒有埋怨,沒有委屈,像是那晚面對借酒鬧事的北原隼一般,只有冷然。
他不知道作為戰區司令女兒的蘇靜璇,會不會與普通女孩直面這類問題時有不一樣的方式,甚至從沒想過會讓眼前的學姐陷入這種尷尬境地。那些從狗血連續劇裡看過的歇斯底里的橋段並沒有出現,自以為將會承受的怒火也沒有降臨,更不曾就此形同陌路,兩人之間只是一味的平靜,平靜到他心中惴惴不安,卻不知這份擔憂著力到底於何處。
像一個手足無措的傻瓜,雲慕愣在原地點了點頭,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僥倖,滿含歉意地對上那雙無比陌生的眼睛,全然感覺不到悲喜。
然而當他運轉起體內的氣息,融入周遭清冷的環境中時,一股遠較往日更為執著,隱隱透著殺伐之意的氣勁,正循著蘇靜璇體內的經絡,直衝她前額的意竅而去,大有義無反顧,一戰而決之勢。
人體經絡大同小異,頂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