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養。太胡鬧了,催產也不是那個催法,一幫庸醫,什麼虎狼藥都敢往人身上用!”
謝清聽見妹妹活了下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病什麼藥的,那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他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有餘力想點別的了。他正想讓紀成初去看看趙儼祇,話還沒等說出口,就覺得一陣眩暈,身體晃了兩晃差點摔倒,幸虧顧慎行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他。
紀成初出手如電,沒等謝清敷衍自己沒病沒災,就把三根手指搭在了他脈上。搭了沒一會工夫,紀成初便皺著眉衝他嚷道:“不是跟你說調理身體嗎,怎麼反倒越調越壞了!你別仗著年輕就不當回事,我看你現在身體還沒有顧先生好。你再這麼勞神費力下去,再過二十年,神仙都救不了你!”
這位神醫十分地不拘小節,脾氣上來了皇帝也照罵不誤。謝清自打上次中了毒後,身體就沒好過,一直都是紀成初給他看。他可以算是特別不聽話的那種病人,因此捱罵十分頻繁。這會有好幾年沒見著紀神醫,再捱罵居然沒有一點不習慣。
罵過了謝清,紀成初才施施然去給趙儼祇看病去了。
“唔……”紀成初皺著眉沉吟了半晌,看的謝清和顧慎行緊張不已,“陛下,你這可不太好辦啊。”
聽見紀神醫都說了不好辦,謝清立刻就慌了神。他急忙問道:“什麼意思?陛下這病可還能好?”
紀成初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一會才斟詞酌句地開了口:“我也說不好。要是再早一個月讓我看,我敢保證能看好,可如今又過了這麼久,毒入骨髓,我只能試試。”
謝清聽說還有希望,眼睛立刻就亮了,滿臉期待地看向紀成初。顧慎行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成初,你說什麼?毒?”
“是啊,是毒,毒龍草麼。上中了那玩意有大半年了,饒是見效慢,現在也好不到哪去了。”紀成初十分豪氣地翻了個白眼,“陛下,您還天天昏睡吧?中了那個東西,就是容易嗜睡,可是睡得越多,毒性就散得越快。”
所有人都以為趙儼祇是病的,沒想到,卻是中毒。
謝清從最初的狂喜中恢復過來,與顧慎行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什麼人有這樣的本事,半年的時間,日日在天子飲食中下毒,而且竟然沒有被發現,怎麼能讓人不心驚。
謝清喃喃說道:“可是,有人試毒啊。”
紀成初渾不在意他們的失魂落魄:“這玩意試不出來。嗨,說是叫毒龍草,其實那是種蠱。不過這東西挑得很,一般人就算吃進嘴裡,它也會想法子跑出來。相傳南疆十萬大山中,有個小部族,這種蠱就是他們那的。他們養這東西內鬥不休,部落越來越小,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越來越少,如今留下的,都是最厲害的巫師和最毒的生物。”
“這種蠱要下起來並不難,放在食物或者貼身衣物裡都可以,如果宿主有它喜歡的血統,它自己就會爬進宿主身體。七日之內,它會每日出來一次,大概是為了讓自己適應一下環境。但是它記得住宿主的味道。上喜用同一種薰香,這廣明宮中再無第二個人用,它找起來再方便不過。”
謝清和顧慎行被紀成初唬得一愣一愣的,紀成初本人卻渾然不覺。他饒有興味地看著趙儼祇,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可這蠱蟲卻認上的血,難道說,上有南疆人的血統?”
顧慎行聽他說得越來越沒譜,就差照著天家忌諱狠戳了,忙推了推他,道:“成初,現在不是說這些閒話的時候,你快想想辦法,給上解了這毒。”
紀成初一拍大腿,一副如夢方醒的樣子:“甚是!”然後頓了頓,說道:“可我也沒什麼好辦法。”
顧慎行:……
謝清:……
紀神醫皺著眉,搖頭晃腦,不時扳著手指不知在算些什麼。折騰了好久,他才堪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