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床的二梨還睡得極香甜,毿毿躡手躡腳下床推開門走出了屋子,站在院中舒展了一下筋骨。所謂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她做一天劈柴丫鬟自然也就……只是沒人告訴她,柴在哪。她推開屋簷下大水缸的蓋子,看到缸裡的水才堪堪沒底。沒得柴砍,不如去水井打些水添上,一會二梨起來了一起安靜和麵做餅,也算是為越王府出力了。
她蓋上蓋子,剛要轉身,不經意間看到轉角處露出了一片衣角。
“叔叔?”毿毿急忙四處察看了一番,走過去看到果然是常進,“您怎麼又過來了?您的臉色怎麼這般難看,昨夜沒休息好嗎?”
常進靠在牆上,臉色頹敗雙眼無神,他有氣無力地看了眼毿毿,從懷裡摸出來個小瓶子遞給她。
毿毿接了過來,擰開瓶塞看到裡面放著三顆藥丸。
“毿毿,這是你的三次機會,想辦法讓鄒越服下這藥丸。”提起鄒越,常進稍微來了些精神,他咬牙切齒地說著,“這藥丸入水即化,無色無味,任憑是宮裡的御醫也發現不了。現在距離賞花宴還有半個月,你有半個月時間。”
另一邊。
鄒越洗漱完畢,坐下來準備享用早膳,他剛一瞟到桌上擺的東西,臉色就綠了。
“阿福!”
阿福順著鄒越的眼神看去,急忙笑呵呵地解釋說,“爺,雖然這餅看相是粗糙了些,但是味道是真真沒得挑剔啊!咱府裡新招進來的劈柴丫鬟,居然有這樣的好手藝,整個王府都喜歡得不得了呢!慢姑姑吩咐給您端些嚐嚐,看看合不合口味。”
鄒越盯著這些餅,臉色不住變幻著,最後露出了個羞惱的神色。他起身往屋外走,嘴裡吩咐說:“我去外面散散心,你不用跟著了。”
他急匆匆地沿著石子小徑走著,赫然就是朝著那天那個讓他落荒而逃的院子。行至無人的拐角,他眼前突然炸開一個氣泡,從煙霧中鑽出一個拳頭大的小人,這個黑衣小人揮舞著手中的鋼叉,飛到他耳邊桀桀陰笑著喊道:“上啊!讓那小娘子再橫,她也不問問咱手裡的傢伙答不答應!”
聞言鄒越也露出了奸險的表情,他繞過假山,正以破竹之勢朝院子撲去,此刻他額前又炸開一個氣泡,一個白衣小人急切地攔在他面前:“不要啊,她只是個柔弱女子,而且還好心贈餅給你。這樣一個善良美好的姑娘,你堂堂小王爺怎能以怨報德?”
惡魔越飛過來把天使越一把撞飛,它陰滲滲地呲著牙,繼續蠱惑道:“咱們只是去講講道理,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把道理講清楚,大家都開心了不是嗎?”
“不要啊!”天使越掙扎著飛了回來,“你忘了上個月咱在貴太妃面前發四,不能再讓都城貴女聽到你的名字就聞風喪膽屁滾尿流啊!你要做個好人啊!”
“扯踏馬蛋!”惡魔越一叉叉飛了天使越,“磨磨唧唧像個娘們!那些戰鬥力為負的渣渣貴女,撲街了憑什麼賴在咱頭上!走,像個爺們一樣去講道理!”
鄒越贊同地陰笑了兩聲,提著步子就要邁進院門。
他手指剛要碰到院門,動作突然頓住了。
院內。
“不好!”常進低喝一聲,“鄒越來了!”
“什麼?”毿毿心裡咯噔一下,眼下這情形可不能被鄒越看見,她飛速地思索著對策,“叔叔,不如這樣……”
門外的鄒越眯起眼睛,暗道:“我怎麼聽到了叔叔的聲音?好傢伙,這青天白日的居然敢這麼大咧咧跑到我的地盤來……”
惡魔越落在他肩上,狂傲地煽動著:“衝,戰個痛!”
鄒越推開門,只見院內空蕩無人。他站在門邊朝院內環視了一圈,突然聽到一個醇厚的男聲清嘯道:“黃口小兒,可敢與我一戰?”
鄒越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