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藍若薇學畫學了七、八年,也沒闖出什麼名堂來。
紀漢文對母親的話只是笑了笑,便低頭喝湯。
何玉儀有些委屈,但還是努力的擠出笑容。
紀盈年知道兒子自從被藍若薇拋棄後,對女人就鮮少體貼了,他想起昨天聽到的一件新鮮事,兒子跟藍若薇在幾天前曾在豆漿店前擁抱呢。
“漢文,我聽說若薇回來好多天了,你也幫爸邀她到家裡來坐——噢!”話還沒說完,紀盈年斯文的老臉突然因痛楚而扭曲起來。
他難以置信的瞪著在桌子下用力扭了他大腿一把的妻子,“你幹什麼?!”
劉如媚臭著一張臉,將半個紅燒獅子頭塞入他的嘴巴,“沒幹什麼,叫你吃東西。”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玉儀在這兒,他卻提那個讓兒子傷心的女孩!
看父親一手撫著大腿,紀漢文大概也知道母親做了什麼,但他並不介意提到藍若薇,“爸,她最近好像挺忙的,我也沒有見到她,如果有看到,我會將爸的意思跟她說。”
“不用說,我們家不歡迎她。”劉如媚怒視了丈夫一眼。
“你怎麼這麼說?我們都是看著若薇長大的,還想過要她當我們家的——噢!”他又哀號了一聲,看著下手毫不留情的老婆,他也火大了。
“老頭子,你要再提到她,我可能又要心臟病發了。”她故意提醒他,並語帶威脅,她是絕對不要兒子跟她再有交集的。
她使出這一招,紀盈年沒轍,只能答“是”。
雖然他念舊,也比較喜歡若薇,何玉儀太世故了,他不喜歡這種利落的女孩。
何玉儀知道劉如媚是站在她這一邊的,所以用餐時,她不時的幫她夾菜,倒茶,在紀漢文要載自己回家時,更不忘從皮包裡拿出一瓶限量版的香奈兒香水,“伯母,這是回報上回你送我化妝品,你看看,這香味喜不喜歡?”
“呵呵呵……你送的伯母都喜歡。”
何玉儀跟二老道別後,一坐上車即笑道:“看來你媽很中意我。”
“她中意的女孩很多。”這是實情,藍若薇還是第一個。
她的笑容立即一僵,但隨即又安慰自己,現在守在他身邊的人是她,“今晚我到你那兒,好不好?”
“女人投懷送抱,男人怎能說不。”他答應了,看到她小鳥依人的靠在他的肩上,他卻覺得心浮氣躁,最糟糕的是,他很清楚這完全是他的芳鄰引起的。
無垠的夜幕透著點點星光,一輪明月高高掛。
小木屋的客廳裡,藍若薇沮喪的結束通話電話,她已忘了這是她打的第幾通電話,但就是沒人知道阿嬤去了哪裡。
她疲累的揉揉眉心,走回房間,看到那架留聲機的曲柄自動的轉動著,然而並沒有任何聲音出現,她蹙眉,看了它好一會,伸手搖動曲柄,還是沒動靜。
她聳聳肩,正想躺下時,外面突地傳來“喵喵”的貓叫聲,她沒有理會,但連續幾分鐘,貓叫聲一直持續著。
她嘆了一聲,走出屋外,這才明白那隻貓咪為什麼喵喵的叫個不停。
她走到獨木橋旁,蹲下身子,看著蹲伏在獨木橋中央的貓咪,“你怎麼會走到那裡去的?快走過來。”
這隻虎斑貓有著很漂亮的紋路,表情看來很害怕。
藍若薇看看牠,再看看獨木橋,再望過去,紀漢文的屋子就矗立在上方,仔細算了算,他們也有好幾天沒碰面了。
其實,她心裡一直有一種說不出的思念,她很想見到他,只是理智一直提醒她,他不是昔日那個痴情種了,而她很瞭解自己,她不是一個花心女郎,談感情,她很執著,絕對賠不起真心。
“喵——喵!”
可憐兮兮的貓叫聲再起,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