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雪球,一路碾壓過去,任是什麼雷都引爆了。”
王伯龍大喜,依計而行。果然,七、八個鞠球大小的雪球一路翻滾過去,越滾越大,最後竟如轆轤一般大小。其中三個雪球引發了一連串的爆炸,雷火霹靂聲中,雪屑紛飛,樹斷枝折,整個山道一陣震顫。幸好這幾天雪勢不大,否則說不準會引發一場大雪崩。
這群追擊的金兵都是生力軍,多數未曾參加過昨夜的突襲之戰,這般驚天動地的爆炸之威,還是頭一回目睹,無不目瞪口呆,後怕不已。
王伯龍又驚又喜,驚的是這玩意著實可怖,難怪能成為撒離喝的中路軍揮之不去的噩夢,喜的是道路總算打通了,當下立即兌現重賞諾言。只是他是出來幹仗的,而不是逛青樓的,身上哪裡會帶那麼多金餅?只得先將自己那把用來切肉的黃金小刀抵押,待回營後憑此刀換金餅。
王伯龍這個昔日黑道帶頭大哥可不是白瞎的,言出必行,信譽保障。
儘管金兵運用了原始的趟雷法破了地雷陣,但已擔擱了太多時間,待追到險道入口時,對手的身影早已消失。
“追!他們跑不了多遠。”王伯龍將一個為將者的韌性、堅持,發揮到極致。
但令追兵沒想到的是,地雷陣是過關了,卻還有火槍陣等著。這樣一個險隘之處,對手又怎會不放一支伏兵阻擊呢?
砰!火光一閃,最前面的金兵慘叫一聲,身體一歪,墜入百丈深淵。
“有埋伏!快,快退後……”
“退不得……啊——”
金兵此時正貼緊冰冷的崖壁,小心翼翼地沿著彎彎曲曲的險道,向前挪動著。在如此險道行軍,謹慎唯恐不及,哪裡經得如此慌亂的擠壓騷動?這一亂,當即將兩名金兵擠得失足墜崖,從深谷傳出絕望的慘叫聲,令人頭皮發麻。
待後隊的王伯龍好不容易整肅軍隊之後,得到的回報差點沒將他的鼻子氣歪——襲擊者,居然只有一個人。
阻擊金兵的確實只有一個人——梁興。
當部隊全部安然穿過險道之後,張銳提出要留下幾個人阻擊追兵。以便讓全隊安然抵達十里外的靜陽寨。梁興頭一個報名。他的理由充分得令人無法拒絕:仇人王伯龍就在身後緊追不捨,即是危機,也是機會,若能一擊斃之,大仇可報。
王伯龍破黑崖山寨,封殺寨主焦文通以下二十餘寨兵之事,張銳也有耳聞。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趙梃本也想留下,卻被張銳一口回絕。在從天樞城出發之前,張銳曾得狄烈親自交待,這個叫趙梃的宗室子弟,一定不能有任何閃失。之前梁興、趙梃幾人破圍報信之事,已經令張銳很是後怕了一陣。如何還能再讓這少年留下冒險?
張銳最後留下包括梁興在內的三名獵兵阻敵,再留下一名寨兵做為撤退時的嚮導,然後將背後的火槍解下交給梁興:“就讓它替你狙殺敵軍,擊殺仇敵吧。”
梁興興奮接過,緊緊握住火槍光滑的槍身,用力點頭。
臨別之際,張銳面色鄭重地道:“完成斷後任務之後,你們要甩開一切。立即撤向靜陽寨。無論如何也不能被金兵纏住。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無法擺脫金兵的追擊,我們可能會立即斷橋……你們要有所準備。”
五人默默點頭。梁興與獵兵們一臉堅毅,那寨兵則是一臉木然。
這條險道的盡頭地形如同其道一般,狹隘窄仄,很不適合埋伏。如果放一名弓箭手在這裡,只怕還沒放上幾箭,就會因扭腰發力,動作幅度過大,身體失衡而掉下山崖。這也是金兵沒想到會有伏擊的原因,金兵以已度人,以為弓箭手不能埋伏,那就沒事。卻不知弓箭手沒法做到的事,並不代表火槍手就不能做到。
現在梁興就像一名在險峰採藥的太行採藥人一樣,整個身體傾出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