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決斷,淮安與山陽有些事情可以先做起來……”
“請孫先生言。”張玉伯說道。
“從南三縣各調一營府軍加強淮安城的防守,不管制置使是回防淮南,還是渡淮接援劉知府,都要用到水營,我們這邊不能指望水營能時時協助守淮,”孫敬堂說道,“飛霞磯失守,不僅大量糧草補給被流匪奪走,還有相當數量的民船落入敵手,流匪能在短時間裡組織起上萬人的渡淮作戰規模,我們不能不防。江東左軍在清江浦北灘有工輜營輔兵兩千人,原為築堤墾荒所用,閒時組織過戰訓,拉出去野戰不行,但可以拉去山陽縣助守……”
梁文展說道:“孫先生對山陽縣情況不熟,我隨他去山陽,淮安城的安危就交給張大人您了?”
淮安縣是淮安府的首縣,梁文展的品階要比普通知縣高一階。
如今山陽知縣滕行遠在北岸生死未卜,山陽只有縣丞劉濤主持。張玉伯對劉濤也不熟悉,不知道他有沒有能力主持大局,流民軍若渡淮,山陽首當其衝,心想梁文展能去山陽最好。江東左軍乃天下雄兵,工輜營雖為輔兵,但組織起來,兩千人也應能抵三營府軍了。
梁文伯當下就簽署了令函,孫敬堂起身返回城南清江浦做準備。
到午後工輜營將從城南動身時,林縛從沭口的令函就發回淮安。
林縛的命令與孫敬堂的建議相差無幾,最大的區別就是,林縛直接命令梁文展暫代山陽知縣一職,統轄山陽軍政事務。
林縛的靖寇制置使是臨時差遣,沒有人事任命的許可權,更何況知縣一級的官員是京選官。不過事出從權,淮安府慌作一團,也無人這時候跳出來質疑林縛這封令函的合法性及合理性。至於事後會不會給朝廷認可,那就另說了,先渡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再說淮安縣是首縣,山陽縣只是普通縣,梁文展舍淮安縣尊不做,再搶山陽縣的位子,別人也不會信,只當這一切都是臨時性的安排。
事實上,就整個淮泗地形,山陽縣的位置要比淮安城更重要一些。另外,馬服、馬如龍戰死,馬家的基業可大半都在山陽縣。
林縛也沒有想到長淮軍會敗得這麼迅速,他接到水營從山陽直接傳來的信報,也是到午時了。
泗陽地形已經給流民軍完全控制,除了從逃回來計程車卒嘴裡問得一些零碎訊息,一時還來不及派密探潛入泗陽確認渡淮軍主力是不是給徹底殲滅。
進一步的訊息最早也要等到明天午時才能得到。
林縛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可以等待,北面二十多里外的陳韓三會先於這邊得到確切的訊息,陳韓三與孫壯部將陳漬在窄橋共有一萬五千餘兵馬,他們的動靜,對這邊有著直接的影響。
指揮棚裡,淮泗地形鋪在大木臺桌案上,林縛手撐著案臺,秦承祖、周普、寧則臣、趙虎等人圍在周圍,研究當前的局勢。
從零碎的訊息裡,林縛他們已經推測著在渡淮軍後翼全軍覆滅之前,敵我雙方在泗陽的發展形態,也能推測一些事情。
“宿豫、泗陽一帶的流民軍沒有什麼騎兵,殲滅後翼的這部騎兵是流民軍先鋒渠帥孫壯所部,”秦承祖指著飛霞磯一帶分析道,“孫壯所部騎兵為殺後翼、奪飛霞磯,至少耽擱了有半個時辰,就沒有機會去踐踏渡淮軍本部的側後。這可以說是相當幸運的事,陶春早幾天潛入泗陽,不會沒有作為,劉庭州與肖魁安要是聰明的話,應該還能有一部精銳儲存下來,與流民軍在泗陽周旋。不過他們想到逃出來,只有等我們過去接援了……”
“馬服、馬如龍還真是死得活該啊,他們要不死,逃回來,我也不會放過他們!”林縛恨氣的說道。
林縛倒沒有因為馬服、馬如龍死了,就不說他們的不是。渡淮軍襲流民軍大營,擺出魚鱗陣,尾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