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飛矛盾車掩護精銳甲卒反衝鋒,將其殺潰趕下城頭即可。
沒有大型的投石機將城牆砸開,城頭的地形,畢竟對攻城方極為不利。虜兵不出精銳、叛兵士氣低落,想透過雲梯蟻附的方式在城頭站穩腳跟是千難萬難。
不管莫紀本部在陽信城北門損兵折將多少,城門給撞損、內護門牆給撞塌的北城門依舊是陽信城的薄弱點,趙金龍不可能不驅重兵攻奪北城門。
要奪下北城門,必須要將集中在北城門內的守軍精銳分散到各處,趙金龍不僅使己部加強對西城、北城其他各種的爭奪,也請莫紀本驅兵攻南城、東城。那赫雄祁為加強莫紀本部的攻擊力,也派少量精銳夾隨莫紀本部兵馬一起攻城。即使沒有成效,也要加強對陽信南城、東城的壓力,使林縛無法將精銳都集中在北城,這是目前看來唯一有限的方法。
林縛手按著佩刀,彷彿礁石一樣,矗在北城樓前,注視著城樓下,數百叛簇擁著十數輛洞屋車、壕橋車、衝車、廂車往北城門口氣勢洶洶而來。
林縛親守北城,敖滄海守西城,寧則臣守南城,第一營哨將劉振之守東城,此時西城門、北城門及護門牆都給撞塌,唯有南門、東門不利敵兵展開,還完好無損。西城門及護門牆都給撞毀後,林縛便下令拿木柵及磚石將西城門封堵起來,留下北城門這個明顯的弱點來吸引敵兵攻擊,再用不斷的凌厲反擊,還削弱敵兵的攻城意志。周同、耿泉山、陳定邦諸將在城下輪流組織反擊。
虜兵、叛兵便是知道林縛的意圖,也不得不從北門進攻,相比較其他地方,北門依舊是陽信最大、最明顯的薄弱點,也是最容易突破的薄弱點。就彷彿是僅有的一座通往陽信城裡的橋,即使知道在橋的那頭會遇到守軍的瘋狂攔截,也只有瘋狂的往裡填人命,填到守軍支撐不住的那一刻。
林縛眯眼看了看天色,天時還早,給城下的周同等人打了手勢,至少要反覆爭奪到黃昏,才能將部分敵兵放進來。
看不到有攻下陽信城的希望,虜王葉濟多鏑、虜將那赫友祁是不會將手裡的虜兵精銳押上的。虜兵朱龍伏營寨及圍壘內嚴陣以待、不出動,這邊的反擊打出去就沒有足夠的力量。
程唯遠、張晉賢都在北城樓上,從陽信城徹底給封死才過去十天,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陽信這麼一座小城攻防戰會打得這麼激烈,東虜先後調來的虜兵、叛兵將近兩萬人,隨軍民夫也有近萬人,將陽信圍得水洩不通。
若是東虜在攻陷濟南之後,還分兵東進的話,其東進兵力差不多就都聚集在陽信城下了。程唯遠想到。
這麼一座小城,也許江東左軍進駐之前,有一支千人規模的虜兵只要有足夠決心便能攻打下來,此時竟然最終吸引這麼多的虜兵、叛兵來攻打。
程唯遠實在想象不出要不是江東左軍的存在,在城門給敵兵從外面撞開之後,守軍還能堅持多久。但是現在,給撞開的北城門卻成為虜兵與叛兵的墳場,那滲入泥裡的血已經凝固得黑。護門壕給屍體填完,將屍體拿長鉤子拉出,眼下又快給屍體填完。
趙金龍雖然不體恤脅裹自己投降東胡的那些部署,但是攻城之慘烈,還是讓他心驚。他們這邊攻擊安排得再密集,那個青甲紅盔的青年在牆頭仍然不動搖一分。他們雖然在北城門洞裡拿洞屋車、廂車建立起來屏障,但也沒能再往裡推進一步。
就算不斷運泥土過去,將護門壕填上,即使將北城門內側的障礙物清理掉,也要將江東左軍的精銳消耗盡,才有把握徹底攻佔陽信——眼下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江東左軍的極限在哪裡。
從軍中對前幾日攻城的描述來,江東左軍大量殺傷新附漢軍左路兵馬,都是用計、用陷阱,自身傷亡還很有限。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