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鳳的神情定住了，即沒有初為人父的喜悅，也沒有懷疑戴綠帽子的怒憤。意外，很意外，就好像一件突發的意外，暫時還無法判斷是好事或者是壞事。
足有一分鐘，元鳳似乎終於回過神來，臉上的笑容幾乎是硬擠出來哄蘇錦秋開心的，道：&ldo;好事啊。&rdo;
蘇錦秋心情複雜極了，道：&ldo;好事？真是好事嗎？你真的這麼認為嗎？&rdo;
她無法從元鳳臉上得到任何結論。元鳳不是能生，要是不能生，他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暴怒。若是能生，她懷孕，元鳳臉上為何沒有任何喜悅。這又是為什麼？連帶著臉上的笑容都有點虛假，甚至於隱隱有點擔心。
她這個孩子生不下來？或者生下來有問題？
元鳳緊抿著唇，神情顯得糾結起來，手搭到她的肩膀上，似乎在努力寬慰蘇錦秋，又好像在寬慰自己，道：&ldo;我知道你很喜歡孩子，其實我也很喜歡。現在孩子來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試試。當年我母親……不也是生下了我，我也活到了現在。&rdo;
蘇錦秋直覺得全身發冷，緊緊抓住元鳳的胳膊，神情激動起來，道：&ldo;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什麼意思？生孩子這種事情怎麼能試，為什麼要試！！&rdo;
&ldo;我……&rdo;元鳳衝口而出似乎想說什麼，卻硬是卡住了，深口氣道：&ldo;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的孩子可能會有問題……當年我出生並且一切正常，都說是奇蹟。而奇蹟，不太可能複製……&rdo;
說到最後時元鳳臉上有種定格的悲傷，言語似乎都卡殼起來，有點不知道要說什麼。或者說他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蘇錦秋身體完僵住了，看著元鳳的眼睛一動不動。腦子卻是飛速轉動起來，元鳳的名字，元鳳的身份，元鳳一直以來受的待遇……元俊卿納了那麼多妾室，生了那麼多庶子庶女，元鳳沒有絲毫煩感不說，還打算把定遠侯府的爵位給元祈笙。
隱隱約約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可怕的真相，完全不能提起的身世……&ldo;你那麼想要孩子，過繼也是個很好的選擇。你若是擔心長大之後，他會找親生父母，那也可以先裝懷孕，然後隨便抱一個，從小跟在你身邊，跟親生的一樣。&rdo;元鳳說話間有幾分語無倫比，神情既傷心又迷茫，道：&ldo;你現在懷孕……呃，孩子總是自己的好，當然你要是有其他想法，我完全尊重你。&rdo;
&ldo;我……我會努力把他生下來，不管會怎麼樣。&rdo;蘇錦秋說著。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想法，看法，現在也完全顧不得。但孩子既然來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她唯一想的就是努力生下來。保不住不再說，哪怕是死胎，她作為母親也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元鳳突然伸手抱住蘇錦秋，摟的死緊，幾乎讓蘇錦秋喘不過氣來。
蘇錦秋本來沒有那麼悲傷，此時此刻，只覺得眼淚湧了上來。不自覺得閉上眼，努力讓眼淚回去，不能哭，不能這種時候跟元鳳哭。
太過於悲傷，哭出來更像是在憐憫。元鳳不需要憐憫，尤其是來自己妻子的憐憫，那是對元鳳的侮辱。
&ldo;我們得回去了。&rdo;元鳳突然說著，放開蘇錦秋。
蘇錦秋點點頭，硬擠出笑臉來，道：&ldo;我們得快些回去，晚上風大，我覺得有點涼。&rdo;
元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