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陳西洲的襯衣,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一塊浮木。
“噓,沒事了,乖。”陳西洲撫摸著她的頭髮,“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
柳久期發現自己還穿著那身晚禮服,身體除了那種令人不適的無力感,沒有其他異樣,她長舒一口氣。
陳西洲把一盒冰牛奶的吸管遞到她嘴邊,柔聲勸著她:“喝下去。”
柳久期圓瞪著眼睛,一面聽話地喝牛奶,冰涼一線落到喉腹之間,柳久期覺得自己又清醒了一些。
她可憐巴巴地用她無辜的圓眼睛看著陳西洲,問他:“你知道我遇到什麼了?”
陳西洲點了點頭。
“你還沒對我發脾氣,是不是因為我還沒完全恢復?”柳久期繼續發問。
陳西洲再點了點頭。
“等我徹底清醒過來,你會不會狠狠收拾我一頓?”柳久期可憐巴巴問著。
“睡吧。”陳西洲揉著她的頭髮,“一切都會變好的。”他的聲音如同安神劑。
柳久期放棄抵抗睡意,只是做著最後的掙扎:“我知道我錯了,你不要生氣。”陳西洲的懷抱一如往昔,讓她充滿安全感,她緊緊拽住他的衣角,即便是再次陷入沉穩的睡眠,也沒有放開。
寧欣坐在前排,擔憂地回頭:“陳總,這事怪我,你要怪就怪在我頭上吧,千萬別生柳久期的氣,是我沒有把工作做好,沒能保護好她的安全。”
陳西洲的臉色很溫柔,柳久期在他的懷裡,睡得就像一個不設防的孩子,他重新抬頭,眼神才顯得凌厲:“錯的人,是那個導演。”
他接到柳久期電話的時候,正在一個合作的飯局上,只需要兩句話,他就意識到了柳久期處於什麼樣的處境當中,他一面立刻按下錄音鍵,一面讓助理立刻聯絡寧欣,寧欣總是在柳久期附近,就算不在身邊,也總不會走得太遠。
柳久期這次試鏡在d市,距離他們共同的家c市,其實只有四百多公里,兩個城市因為近,陳西洲還有一些社會關係,他立刻聯絡了當地政法系統的幾個朋友,陳西洲幾乎是人生中第一次失了分寸!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抖。
寧欣接到通知的時候正在樓下的保姆車裡等待,立即和五大三粗的司機一起,急匆匆到達現場。場面混亂,導演閉著眼睛在酒店的餐廳走廊尖叫哀嚎,劇組和服務生將他團團圍住,試圖讓醉酒的他冷靜下來,好送他去醫院。
寧欣心急如焚,根本顧不上搭理他,用目光立刻鎖住了軟倒在一邊的柳久期,卻有人比她的速度還快,立刻扶起了柳久期,那是這次的男主角邊凱樂,這次飯局上,他因為酒精過敏,硬性被灌了幾杯之後,立刻長起紅疹,席上的眾人也不敢多勸,所以這個時候他還算清醒。
寧欣立刻衝過來,就像一隻護犢的母雞,把柳久期接到懷裡靠著,眼神警惕盯著邊凱樂,嘴上卻一片溫文有禮:“謝謝照顧我們家柳久期,邊先生。”她早把劇組人員的關係研究了個清楚。
邊凱樂似是覺得好笑,盯著柳久期的臉,醉了也是很美的臉,略帶一點酡紅,柔軟而不知事,他擺擺手:“沒事。”而後從手中拿出一個小玩意,塞進寧欣的手裡,“作案工具可別忘了。”他眨了眨眼睛,耳釘上的鑽石和他的目光一起閃爍出瞬間的光芒。
寧欣低頭一看,是小小的一支辣椒噴霧,只有唇膏大小,不過無疑,這才是造成導演一邊腫著眼睛流淚,一邊尖叫狂奔在酒店走廊的主要原因。
她不動聲色塞進自己的衣袋裡,口氣更好了:“邊先生,真的謝謝你,我們會記得的。”
邊凱樂歪著頭,俏皮一笑,轉身加入到勸服導演冷靜的戰局。
寧欣趁著四下一片混亂,反而和司機低調地護送柳久期離開,暢通無阻。等到了車上,早有陳西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