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沒哭,就記得那天拖拉機開走的時候,夕陽滿天了,伴隨著‘突突突’的聲音,看著我爸,我媽,我大姐,我二姐的身影離我越來越遠。。。。。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們咋都走了,剩我一個在這裡!我才覺得心慌,才覺得一股刻骨的孤獨湧上心頭,有些茫然無助,終究是望著那一串兒的背影,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哭了。
這時候,一隻溫暖的大手搭在了我腦袋上:“咋了,還是小氣了?捨不得了?哭了?”
我站起來,一把抹乾淨了眼淚,說到:“哪個說的?我不是可以常常去縣城看他們嗎?”只是說話的時候,那眼淚還是一直掉。
“是啊,所以別哭了,男娃兒不興這個樣兒。”姜老頭兒難得溫情的安慰到。
我沉默了半天,有些傷心的說到:“師父,我總聽我媽唸叨我父母緣薄,我這時想著就害怕了,我怕我想他們。”
“是想的,這想念要放心底,不必太過表露,只要這感情夠深就行。”
“師父,你不會離開我的吧?”我問了一句,忽然間,就覺得家人都離開了,我孤獨的快要憤怒的感覺。
“走吧,咱們也該回山上了。”
第一部完!
第一章 四年以後
川地少雪,有的人在川地一生,能見到4,5次下雪就已算不錯。
而在這一年冬天,我所在的小村卻下起了洋洋灑灑的小雪。
地上並不積雪,只是在那竹子上,樹上,草上積著,特別是在竹林子裡,雪白的雪壓著翠綠的竹,那是別有一番風情。
捧起放桌上的陶瓷杯,我掀起杯蓋兒,輕輕吹了一口氣,抿了一口清香甘洌的茶湯,看著外面的雪景,心中那是分外的悠閒。
“三娃兒,額想問,你作業寫了嗎?”
又來了,又來了,我放下茶杯,眼睛一瞪說到:“慧大爺,你不會是又想耍賴哦?”
“豈豈豈(去去去),額咋耍賴咧?額是好心問你!還有,叫我二大爺,不許叫慧大爺。”
坐我對面的是慧覺大師,自從那年我家搬去縣城以後,他倒是每年都會來我們竹林小築住上一,兩個月,也不知道是為啥?
這老和尚,自從我和他混熟了以後,發現他和我師父一個性子,又懶又賴又好吃,估計要不是個和尚,還得和我師父一樣好色。
倆個老爺子基本上是一見面就鬥嘴,但關係又異常的好,我總結的是臭味相投。
這不,今年冬天他又來蹭吃蹭喝蹭住了,無聊時,還拖我和他下棋,那手棋下的和我師父一樣爛,不過人也要和我師父一樣賴。
“我說慧覺,你讓我徒弟叫你二大爺是啥意思?你佔老子便宜嗎?”在一旁的姜老頭兒不幹了。
“你是哈(傻)咧?額們倆兒是一夥滴,在精神上就要打壓他。”慧覺趕緊說到。
姜老頭兒思考了一陣兒,發現頗有道理,就不說話了。
我放下茶杯,有些無言的望著這倆老頭兒,一個人下棋贏不了我,倆個人就想出了聯合的辦法,但有時1加1並不是等於2的,他們倆個下棋的話,加起來是負1。
“我說,師父,慧大爺,商量好了沒?下一步你們要咋走啊,我可是等了不下十分鐘了。”我懶洋洋的站起了伸了個懶腰,今天星期天,趕緊的下完這場棋,在上午10點以前下山,還能趕上中午去縣城的車。
“哎呀,我想起了,我昨天下了個套兒,今天得趕緊去看看,逮住啥沒有,晚了的話,逮住東西都得溜了。”說完,姜老頭兒就站起來,很沒義氣的丟下慧覺溜了。
看見姜老頭兒溜了,慧覺又氣又急的站起來,作勢就要去追姜老頭兒,我有點好笑的說到:“慧大爺,你這是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