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齊已死,那麼原先便可這麼說,衛東怕是一輩子都避不掉這鎖靈之術了,不想衛東哪怕以性命為賭注,也要解開這鎖靈之術。
這舉動,鬼使神差的,葭葭忽然想起初見衛東之時,未見其人,先聽其音,她便自心底生出的一股此人極為灑脫之感。
或許衛東此人到底如何一時難以描摹清楚,可&ldo;自由灑脫&rdo;這四字卻是深深的印刻在他的性格深處了。
&ldo;復活我是為了要解開鎖靈之術?&rdo;律齊忽地輕笑了起來,而後雙目微閃,向衛東轉了過去,&ldo;可惜我律齊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害怕這二字對我來說可算是絕緣的。你要解開,我便偏偏不讓你如意!&rdo;
周圍靈氣瞬間的暴漲,葭葭連忙向後退去,暗道:不好,這律齊怕是要自爆元神了。果然,只聽律齊近乎瘋狂的聲音在一片飛沙走石中傳了出來:&ldo;你若有本事,便去再尋一朵再生花吧!&rdo;
雖說與律齊這人不過初初一見,甚至連話也不曾說過,可在葭葭心中,卻自動將他劃分為&ldo;狡黠&rdo;一類,第二次重見天日,卻能當機立斷,自爆元神,且不說這狡黠,便說這決斷力也是萬中無一的。難怪就是衛東,也在他的手上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一片飛沙走石間,葭葭根本看不清裡頭的情形,不過光憑那處傳來的靈力波動,便能猜出律齊與衛東二人定然有大動作。
幾千年的糾葛終也有落幕的一天,風沙過後,但見衛東單膝跪地,嘴角血跡還未擦去,右上角肩胛之處早已一片鮮紅。
而躺在地上,那死去幾千年才又復活的律齊雖然面色灰敗,卻是一臉的無奈與嘲諷之色:&ldo;沒辦法了,沒這幾千年,到底有那修為的境界橫亙其中,我律齊是輸了。既然被你反轉了鎖靈之術,我律齊也不願苟活於世。&rdo;
衛東捂著血流不止的肩胛之處,方才眼見律齊要自爆元神,他慌忙瞬移至他身邊,將那一掌之力轉至了肩胛之處,所幸如今他已藏神,身體之凝實早已非律齊可比,否則這一掌下來,恐怕當真會承受不住。
聽他此言,衛東冷笑:&ldo;原來不過是個孬種,我衛東忍辱負重,隱了幾千年,終於解開這鎖靈之術,而律齊卻不過是個膽小懦弱之徒。&rdo;
衛東這帶有偏激的話語卻半點也沒激起律齊的血性,他面上笑容反而更甚:&ldo;衛東,你是心中不平衡。你獨自為了今日忍受了幾千年鎖靈之術的折磨,而我,雖被反轉,卻不會忍受你那折磨,你心中怕是極為不忿吧!我本就是個已死之人,此事便當做大夢一場,豈不妙哉?&rdo;
第四百零三章 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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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衛東並未阻止他,但見他短短一席話說完,便再無留戀,不過轉眼便氣絕於此,瞬間化為白骨。衛東臉上既有解脫,卻也有深深的不甘,便動用控物術,重新將他埋於這墳冢之中:&ldo;以死逃避,懦夫所為。&rdo;
葭葭一點不落的看完了這場幾千年的糾葛,只覺這一場糾葛雖然短暫,卻委實耐人尋味:律齊狡黠,他看的極開,早是已死之人,便當成一場大夢好了,即便是死,也讓衛東心中憤懣無處發解;而在衛東看來,律齊卻不過是個膽小懦弱之徒,能得重生,卻仍舊選擇了死亡,這是懦夫行徑。
二者看起來似乎都極有道理,葭葭不禁捫心自問,若她是律齊,幾千年之後得以重生,是珍惜這第二次生命的機會呢,還是看開,早是已死之人,只當大夢一場?這兩種截然不同的選擇,若由她選,她會選擇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