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暗。
曾經的周簡珍也是一朵正當盛時的玫瑰,有夏花的嬌豔熱烈,也有冬梅的清雅柔情,可是在那件事之後,她便褪掉了所有鮮豔的色彩,只留下一身更盛的荊棘,盛到已經深入到自己的血肉,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追逐一個背影,一個她明知道不可能追回的背影。
那年20歲的陳梓慕已經被確定為了組織的繼任者,而17歲的周簡珍和哥哥周簡凌也即將被父親送出國去療養和度假,但其實他們兄妹兩很清楚,這是父親為了維護組織的穩定,鞏固陳梓慕的地位所執行的放逐。
那天是周簡珍和周簡凌兩兄妹出國的前夜,那時候陳梓慕還會親切的叫她小簡珍,陳梓慕雖然知道周簡凌的不甘心和他為了後繼之位的處心積慮,但彼此還是維持著表面的虛假的平和,反正兩人即將出國,最後的大局已定。
那天也是在這個別墅中,三個人品著紅酒,或真心或假意的互道珍重。
後來,夜漸漸的深了,周簡凌以行李還沒有整理好為由,先行離開了,留下了周簡珍和陳梓慕兩個人獨處。
陳梓慕那時已有些朦朧的醉意,便沒有注意到周氏兄妹暗藏玄機的眼神交換。
終於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周簡珍不再隱藏自己對陳梓慕熾熱的愛慕之情,其實陳梓慕對這份愛慕之情一直都是清楚的,可是從陳梓慕10歲被周泰清從福利院接到這個家裡的之後,無論如何都無法對這些所謂的新的家人敞開心扉。
周簡珍對陳梓慕的感情,也被陳梓慕以兩人繼兄妹的關係刻意的視而不見,他不想直接的傷害她,而是希望周簡珍可以自己放棄,卻從沒想過兩人之間的兄妹之情,就在這天晚上也不復存在了。
周簡凌走了之後沒多久,周簡珍就開始有意無意的撩撥著陳梓慕最敏感的那根神經,而陳梓慕大概是真的醉了,竟然也被她被撩撥得有些發熱發暈。
一直等到周簡珍把已經昏昏沉沉的陳梓慕扶到床上開始剝去他的衣物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陳梓慕用力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周簡珍,即使眼裡已經被淺淺情/欲覆蓋,他卻仍然死死的咬住嘴唇,試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怎麼回事?!……你…你和周簡凌…給我下藥?”
陳梓慕不敢相信的看著周簡珍有些受傷卻無法否定的神色,絕望的閉上了眼。
“梓慕,我明天就走了,讓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求你了,梓慕……我愛你啊…”周簡珍哭了著求陳梓慕,可陳梓慕卻只覺得好笑。
他絕望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疼了這麼久的小妹妹,狠下心低吼出聲:“滾…滾出去!你和周簡凌原來是一樣的人,我還一直以為你會不同,呵,滾出去!!…”
周簡珍是知道周簡凌下的藥有多強的藥效,可陳梓慕寧願緊咬著已經滲血的嘴唇,也不願意在看自己一眼,她對這個男人這麼多年的愛,此刻帶著悔恨和不甘悉數崩塌了。
第二天的機場,陳梓慕沒有出現,從此也斷了和兩人所有的聯絡。
周簡珍恨哥哥,可是她更恨自己,到達目的地之後,她便和周簡凌道了別,開始自己一個人的療傷之旅。
周簡珍知道,她終於徹底失去了這個愛了好多年的男人,卻始終抱著可以挽回的渺茫希望,無論何時她都告訴自己要笑著去面對他,面對他的恨,面對自己後悔。
這麼多年過去了,陳梓慕一如她離開的那天晚上沉默疏離的看著她,周簡珍自知不受歡迎,可是對於哥哥提出讓她來照顧那個她討厭的女人的這個條件她還是拒絕不了,因為她可以待在陳梓慕身邊。
周簡珍忍著心裡的刺痛,轉身故作輕快的溜進了別墅,徑直衝到了陳梓慕的臥室,可是當看到安安靜靜躺在陳梓慕床上的蘇若,她還是沒有忍住心裡的委屈和怒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