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抿著,睡衣敞著若隱若現的露出堅實的胸膛。他的手臂充當著顧衍生的枕頭,腦袋卻埋在顧衍生的頸窩裡,睡的安然而靜謐。
顧衍生退了退,以便能更仔細的打量他,他的眼睫毛很長,長到閉眼時會有淡淡地投影輕淺的印在臉上。若是生在女子身上,應該也是極美的。他的鼻子很挺,嘴唇薄薄的。喬夕顏過去就總是在她面前表揚,說葉肅北五官深邃,眼睛一眯的時候最性感,讓人慾罷不能又深陷其中。可惜她沒見過葉肅北睡著的樣子,否則她一定不會說他眯眼是最性感了。
這麼想的時候,她又偷偷慶幸。慶幸沒有別的人能看見。
她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這樣肆無忌憚打量他的那個清晨。那天她也是這樣安靜的躺在他身側,他沉沉的睡去,幾乎沒有一點意識。前一晚葉肅北喝的爛醉如泥,踉踉蹌蹌的回到家,不知是認錯人還是單純的酒後亂性。他第一次那麼衝動,大力一推就把替他擦身的顧衍生壓在床裡面。像一團熾烈的火焰,燃燒著顧衍生每一寸的意識,她幾乎沒有任何的牴觸,只是沉默的順從,一切都在那一晚不可收拾的發生著。
整個過程裡顧衍生都咬著牙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為她害怕,害怕她一發出聲音他就會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喝醉糊塗了。
那時候他們結婚近三個月,卻沒有任何溫存的記憶。那一瞬間,她貪婪的想獲得更多,即使只是責任的驅使,她也想得到。
完事的葉肅北幾乎是沾床就睡,睡著的葉肅北一直把顧衍生抱在懷裡。
顧衍生動也不動,就任由他抱著,或許,他把她當成另外一個人,更或者,他只把她當成枕頭被子,但是至少,那一刻在他懷裡的是她。這樣就夠了不是麼,她顧衍生從來就不是貪心的人。於是,她又安然的睡去。
只是之後一切還是以一種很難堪的方式發生著。
她從酣甜的睡夢中醒來時,空蕩蕩的床上只剩一個淺淺的凹痕,告訴顧衍生,葉肅北真的出現過,這一切不是她春閨寂寞的一夜春夢。
床邊有葉肅北留下的紙條,紙條上蒼勁有力的幾個大字:對不起。
明明是幾個很好認的字,顧衍生卻覺得似乎看不懂,眼淚含在眼眶裡,她不敢多動一下,那些眼淚猝不及防似乎就要簌簌落下。
她知道她不該祈求更多,她明明該甘之如飴。可是有些感覺,就是防不慎防,只一瞬間,它就氾濫成災不可收拾。
也正是這樣尷尬的經歷,讓她第一次對自己的執著產生了懷疑。晚上葉肅北迴到家,她第一次提出了離婚。
她裝作很淡漠的樣子,背對著葉肅北,看著窗外籠罩在黑暗裡的高樓廈宇,她眼眸微微閃爍,故作疏離的說:“葉肅北,我們離婚吧。”
葉肅北站在原地怔楞,他沒想到顧衍生會如是說,他沉默了許久,久到顧衍生幾乎要以為他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話。
許久,他才緩緩的說:“對不起,是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所以讓你難受。”他上前,將顧衍生擁在懷裡,腦袋擱在她的頭頂,溫熱的體溫自背脊傳至她全身,她感覺到葉肅北竟然有幾分顫抖。
葉肅北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冷靜而果決:“從今天開始,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請你放心的待在我身邊。”
就是這樣一句誓言不像誓言、承諾不像承諾的話,讓顧衍生下定了決心繼續這段婚姻。從小到大她從來不曾質疑過葉肅北說的任何一句話。因為葉肅北就是她全部的信仰,一個人連信仰都開始質疑,那她還剩什麼可以信任?
其實葉肅北對顧衍生一直是有幾分特別的,至少顧衍生自己這麼覺得。從小到大顧衍生都愛追隨著葉肅北的腳步,中學,高中,大學。雖說她一直像小尾巴一樣粘著葉肅北,但葉肅北也就嘴裡煩煩她,對她的照顧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