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小動作。他不由促狹一笑,道:“我可是打攪到你了?”
“唉,不是……”蘇逸連忙搖頭,撒手將畫卷放下。這動作一快,畫卷便順著桌沿直接滑落到了楊爭的腳邊。
楊爭見他難得一臉的驚慌,忍住笑彎下身將畫卷拾起。
只見上面畫著一個清水出芙蓉的美人,一身海棠紅的睡羅裙。腳邊的裙襬輕紗用了一層水色鋪就,朦朧地顯出一雙嬋娟繡鞋。
畫上的女子側著頭,似是在看向遠方。眼澄似水,櫻唇可人。
楊爭不奇怪這個女子的美麗,如果不美蘇逸壓根都不會動筆。他詫異的是,蘇逸居然畫的是這女子的側面。他記得有一次蘇逸在清風樓評畫時,和他說過。沒有美到一定的程度的人,請人作畫時喜挑側臉,因為這樣能掩蓋自身五官的不足。所以他畫美人,就一定要用最俗氣的正面,將對方整張完美的臉全部展現。
楊爭直拿眼去瞅蘇逸,瞅得他招架不住,惱羞道:“還不還我!”
楊爭一面笑一面遞給他:“這是哪家的小姐,竟能讓閱美無數的蘇公子另眼相看?”
蘇逸聽了這話,卻沒有理會他言語中的調侃,只是微微地嘆息一聲:“表兄,我如今才知,世上也有難以畫出的美人。”
楊爭奇道:“竟有這樣的事?”他望向蘇逸,見他低頭沉思,思緒已不在此間。
“少爺,有您的信。”屋外的小廝叩門輕聲道。
蘇逸一愣,連忙急道:“快拿進來。”
楊爭心知此信必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但他不願窺人之私,便徑直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
蘇逸匆匆接過信,抖開來細細地看。直到一張信面看完,他才長舒一口氣。雖然知道今日下雨,她大概是不會出行了。可當真接到訊息,還是有一絲絲的遺憾。
正惆悵間,一張小紙條從信箋中掉了出來。
屋內氣氛有些沉悶,楊爭驀地想起此行的初衷,放下手裡的茶杯,道:“險些忘了,後日就是上元節,你可要與我們一道去江上玩?”
蘇逸呆呆地盯著手裡的紙條,被楊爭一問,愣了愣神,才道:“上元節麼?”
“是啊!”楊爭點點頭,“不僅秦兄會來,陳兄我也邀請了,只是曹氏兄弟二人那日要陪同從本家來的兄弟,不能同去。”
他們這幾人,除了身為太孫少師的陳聿修,其餘都是國子監的同窗,師從陳大學士。又因家世相近,是以關係親密,常常結伴出遊。
蘇逸靜默一會兒,忽然道:“能邀請郭兄嗎?”
“郭兄?”楊爭皺眉,“你是說之前在陳府見著的京兆尹郭大人?”
“不錯。”蘇逸點點頭,“我剛好能將給他作的畫送他。”
楊爭想了想,笑著搖頭道:“我可不敢保證我的帖子他就一定會接,但是若是陳兄去請,大概就八/九不離十了。”
蘇逸道:“那我這就給陳兄傳個信。”說著直接就走了出去,將楊爭晾在了一邊。
楊爭哭笑不得:“也用不著這麼急吧……”
——————————————————————————————————————————
“姚易已經去了十五日,可有訊息傳回?”白子毓搬著一堆案宗,放到自己的書案上,揉了揉痠軟的胳膊,問道。
郭臨放下手中的筆,眉頭微皺:“他走前,我給了他三種法子帶走賀柔。就是想著萬一不能直接把人帶走,那就先將善後之事妥當做好,再暗中行事。而且為防走漏訊息,也準他成事前不與我聯絡。可怎麼算,十五天也當是足夠了,莫非遇上了什麼意外?”她的表情變得苦惱起來。
見她如此,白子毓不由寬慰道:“那就安心吧,瓊關可是楚王爺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