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朝門口說了聲“進來”,結果進門來的竟是方序。
“是你?”撒旦的語氣有掩不住的失望,待他察覺時又開始覺得生氣。“有什麼事嗎?”
方序行禮。
“我來看看王的健康情況是不是——”
“受損的是我的法術,跟身體健康一點關係也沒有。”撒旦打斷方序的話,看了看他,又不耐地指指身旁的椅子。“坐下吧!你就是這麼副拘束刻板的樣子叫我心煩,冷漠和梵軒在我面前可自在多了,你也是我親信的下屬,為什麼一見我就怕?難道我會吃了你?”
親信?撒旦王承認他是他的親信?他長久以來求的不就是這個嗎?方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又不敢要求撒旦王再說一次,於是便不知所措地站在原處,
直到冥王又指指椅子,他才受寵若驚地坐下,背脊依然是極度筆直。
“如果真是為了我的健康而來就省省吧!”撒旦說。“我一點事也沒有,醫護使只是太閒了,沒事找事做。”
“但是王的角折斷是事實,不管怎麼樣,您喪失法術對冥界而言是件不得了的事,那個叫蜜兒的丫頭實在太——”
“斷都已經斷了,還能怎麼樣?”
“您應該重重地懲罰那個女孩。”
[我不是把她帶回冥界來了嗎?“
“恕我無禮,王,把她帶回冥界怎麼能算是懲罰呢?”
“那你要我怎麼做?砍掉她一隻手、一條腿,或者是乾脆把她殺了?”撒旦問,
接著又道:“我帶她來是打算讓她做點事,誰知道居然沒有人要她,我們和神界已經和平共處了好幾年,為什麼你們對神界的人還存有這麼深的敵意呢?”
“不是這樣的,王。”方序急忙解釋:“我聽過各部門負責人的抱怨,幾乎每一個都說那丫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她去挑水她會跌進河裡;讓她煮飯她差點把廚房給燒了,結果大夥兒除了忙自個兒的事外,還得花費精神看著她,他們甚至……說……”
“說什麼?”
“他們說……”方序為難地看著撒旦,見他挑高了眉毛才繼續道:“他們說說您帶那女孩回冥界反倒像在懲罰他們。”
撒旦聞言一怔,隨即瞪了他一眼。
“別太誇張了,沒有人一天到晚都在惹事的。”
“對不起,王,我只是轉述我所聽見的。”方序忙站起來賠罪。
撒旦又指指椅子讓他坐下,蹙眉低喃道:
“類似的話我也聽說過,但真有這麼厲害嗎?”
“否則又怎麼會打斷了您的角?”方序抱持滿腔忠誠向撒旦進言。“以屬下之見,您還是將她送回神界去吧!她在這裡既幫不了忙又礙事——”
撒旦舉手阻止他。
“不行,說好了她要待到我頭上的角完全長好。”
“但是——”
“我說這樣就這樣了。”撒日一提高音量。“還有,以後見了她別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太傷人了你們,知不知道?”
方序瞪大了眼睛,隨即在撒旦的瞪視下收起詫異的表情。
[是,謹遵王的吩咐。“方序又站起來行禮。
“那麼就出去吧!讓我靜一靜。”撒旦揮揮手。
方序依言要離開,但又遲疑地停下。
“又怎麼了?”
“關於懲罰那個女孩……”
“她打斷的是你的角嗎?”撒旦不悅地打斷他。
“屬下並沒有長角”
“這不就是了?她的事我會處理。”
“是。”
“暫時就讓她待在我身邊,這麼一來就不會礙著你們了吧?真是的。”一群小心眼的傢伙,撒旦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