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臉,腫了反倒更順眼點……成了阿,我沒心情和你磨嘴皮子,是有件事兒想證實一下。你呢,樂意說就說,不樂意說也無所謂,反正都已經查清楚了。”
這下劉若愚還就沒法抵賴了,他的拳頭確實打到了洪濤的臉,也確實說過不打臉的。但總不能捱了揍還得道歉吧,乾脆略過這個話題,直接上乾貨吧。趕緊說完回去泡個熱水澡,緩解緩解肚子上的疼痛。
另外他也想通了,和街頭混子單挑,自己是不是腦子裡進水了啊,這不成以及制度克敵之長了。哪怕是過了氣的老混子,基本功也應該還在,比如對面這位。
“劉總,我說句不該說的,估計你也不太喜歡聽,可是忠言逆耳啊。在亞楠這件事兒上,別再執著了,她不適合你,強扭的瓜不甜。您也是有身份的人,太執著反倒降了身價兒……”
聽劉若愚的口氣,洪濤以為他知道自己上了於亞楠的床,也不敢再硬頂了。男人啥時候容易衝動?一部分是為了女人,還有一部分是因為面子,但總結起來還是面子。如果能給對方留點面子,說個軟話不算事兒,反正自己沒臉沒皮。
“呵,成啊,連你都要管我的私生活了,手是不是伸太長啦!怎麼著,怕啦?怕我惱羞成怒耍混蛋,把她家買賣搞砸了是嗎?我說老頭啊,你可真是忠心耿耿,難道我就不能找幾個人把你腿打斷?或者乾脆用車撞了,再碾幾下?”
其實洪濤這就叫做賊心虛,總覺得要露餡,其實劉若愚去哪兒知道於亞楠的私生活啊,他還沒喪心病狂到僱傭人每天二十四小時跟蹤呢。
不過他也沒聽出洪濤的話外音,只是覺得這個老混子確實挺仗義,答應於亞楠的事兒就一門心思的做完,甚至有點奮不顧身的迂腐。
“那不能,我既然敢和劉總還有霜姐出來,就肯定知道您二位的做人原則,底線還是比較高的。如果拿不準,我也不會自己送上門來找揍。真不是拍馬屁啊,富人我也接觸過不少,其實和普通人一樣,什麼樣的都有,這次就算我命好,您多承讓了!”
這話真是有感而發,不管是於亞楠還是自己,碰上劉家姐弟並不算倒黴,假如換成給於亞楠下迷藥那樣的貨色,手裡又掌握了足夠的財富和權利,才叫真倒黴呢,想哭都找不到墓碑。
“……於家在國內的工廠有問題,於世達本人在美國的產業狀況都不太好,身陷司法訴訟的同時還在提而走險,總之就是情況很亂。你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家原本打算投資於家的新能源汽車專案,但目前基本已經放棄了。訊息來源你別管,我只能以個人信譽保證真實性。”
面對這麼一塊牛皮糖,劉若愚是急不得惱不得,剛剛又被揍了一頓,火氣好像也被打沒了,索性不做口舌之爭,沒有任何鋪墊就把底牌亮了出來。
剛聽到於家國內的工廠有問題,洪濤的小心臟就是一緊,越往後聽越緊。賽瑞公司的事兒並不算秘密,但凡是有心人,再有足夠的訊息來源,就能看出問題。
但是劉若愚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呢?提醒別上當……交情不到那兒;想敲山震虎達到某種商業目的……自己的影響力又不夠;想借此逼迫自己讓出於亞楠……可於亞楠從來也不是自己的;想賴賬……直接賴好了,何必多此一舉呢?
“您告訴我這些……是什麼用意?”既然想不通,那就只能問了。
“想知道啦……我非不說!自己結賬吧……對了,另外問個事兒,於亞楠知道你現在的吃相嗎?你也太能裝了,國貿和現在到底哪個是真的?”
劉若愚終於能舒服一次了,對面這個男人別說拿捏,不付出點代價連摸都摸不到,太尼瑪滑了。本來他是想大笑而去,留下洪濤一個人抓耳撓腮著急的。可是吧,那張大便乾燥一般的臉太誘人了,看上一眼就離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