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淑宜垂著眼睛,眼看著一雙男人穿的靴慢慢走進視線。過了一小會兒,秤桿伸進了蓋頭,緩緩往上挑去。
她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此時,她卻聽到了一個她永遠都不會聽錯的聲音,“接下去的事情便不勞煩諸位了。”
若不是屋裡還有人,她幾乎就要自己掀開蓋頭去確認!
這是何海的聲音!
喜娘愣了一下,陪笑道,“世爺,這,這不合規矩呀。”
男似乎不耐煩的樣,沉聲道,“怎麼?什麼時候這府裡輪到主聽下人的規矩了?”
喜娘忙笑道,“世爺說得是,**一刻值千金,奴婢們就不打擾了。”說著,便趕忙招呼小丫頭們放下東西,魚貫而出。
如英在出門前悄悄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她忙握住如英的手。如英怔了一下,用力回握她,她這才發現,自己滿手都是冷汗。
“啪嗒”一聲,門被拴上了,男又走回床邊,立在床頭,卻並不動作。
溫淑宜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在呯呯跳著,幾乎就要從喉嚨口蹦了出來。
“溫姑娘請恕罪,”那男又復開口,“我不能與你成親。”
又是同樣的聲音!溫淑宜發誓,她絕對不會記錯這個聲音!
她也顧不得許多,用力一掀蓋頭,抬頭看去。
對方似乎猝不及防,也愣在那裡,待看清了她的臉,卻是連連退卻兩步,差點撞翻桌上設著的一對紅燭。
兩人相視,皆是目瞪口呆。
“……燕燕?”
。。。
 ;。。。 ; ; 深夜,溫府內外靜悄悄的,唯有小姐的屋裡還點著一星燈火,照著一室綵綢搖曳生輝。
溫淑宜躺在床上,無助地望著床四周掛著的帷帳。整整五天了,她還是沒辦法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
醒過來的那天,她傻傻地看著丫頭們端著東西來來去去,還有一個胡花白的老者跪在地下,往她的手腕處覆上一條絲巾,伸出手指搭在她的脈搏處靜靜號了好一會兒,才朝她拜了一拜,提著藥箱悄悄下去。
隔著紗簾,她隱約聽見那大夫在同外面人在說,“……摔壞了腦袋……後遺症”之類的話,接著是婦人的嘆息聲。
再往後幾天,大夫也來得少了,她也不習慣旁邊有人,便把小丫頭全都打發了出去,一個人躺在屋裡發呆。
她無比想念原來的那個世界,從前她每次住院,她媽媽總會燉好一鍋一鍋的補,跟她爸爸每天往醫院送,就為讓她能吃上點好吃的,她外婆有時候也會跟過來,嘮叨東嘮叨西的,說到她心煩了為止。
還有何海。溫淑宜閉上眼睛。
戀愛的那幾年,她因為鼻炎開刀住過一次院,何海那時候正在考研的關鍵時期,儘管她說了千遍讓何海不要來,但對方還是一週兩趟的往醫院跑。有時候兩個人就那樣坐著,她玩手機,何海溫書,彼此都不覺得無聊。
越想這些往事,何海的臉在腦海裡就越發清晰起來。她緊緊咬住唇,強迫自己不去想他。
這個男人千好萬好,可為什麼,就是那麼懦弱。
“小姐?”輕輕的呼喚從床邊傳來。
她睜開眼,只見一個小丫頭站在那裡,這是她在這個世界裡的貼身丫鬟如英。
“小姐又頭疼?奴婢去喊大夫吧。”小丫頭大約是看見她方才痛苦的神情,顯得有些擔心。
“我沒事。”她搖搖頭。
如英便笑了,“小姐老在屋裡躺著可不好,該出去透透氣兒,病才好得快。”她停一停,又道,“婢不怕說句僭越的話……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