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張弓只覺得剎那間呼吸開始變得侷促。前胸,左肩,左臂三個部位併發的疼痛。
他往身後看去,綠色屏障正逐漸消散,毒蠱滅面露猙獰笑容,泰山面容玩味看得津津有味,毒蠱生則是眉頭緊鎖。
疼痛從上三個部位逐步擴散到胸部,心臟傳來一陣擠壓感。
本就穿著大人衣物的少年,露在空氣中的面板在肉眼瞧得見情況下,開始由黃髮紫,併發著全身浮腫。
“噗呲”
體內傳來一聲怪響,原本心臟傳來的擠壓感,瞬間轉變為灼燒感,張弓心中微動:“難道我又要死了嗎?”
他運轉體內靈力,稍稍鬆了口氣,好在七百二十處靈穴,都在已驚人的速度在自行吸納著天地靈氣,這才減緩了疼痛的擴散速度。
毒蠱生看著狂喜到扭曲的二弟,他面色沉重,心中嘆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傳言毒蠱家主生九子,外人都以為是毒蠱家主旺盛,卻不知除了前面兩子為香火,後面七子都是救命的藥引,再說的直白點就是祭品。
毒蠱家主長子名毒蠱長生,先天有靈,靈乃五毒之首,名砷(shen)。將砷研磨成粉,呈白色,有劇毒,因此靈微大陸上的人也美名稱其為霜落。
毒蠱長生八歲,家主花重金,親自請萬宗山之主清玄宮的強者為兒子洗靈。毒蠱長生自山巔直墜八千米,喚靈而出,靈凝成血色,好似一片血霜從天而落。
毒蠱生至今還記著名字僅僅與自己一字之差的大哥,洗靈的那一天,整族轟動,砷靈有名,名為血霜。
他明明什麼也不懂,卻莫名的跟所有人一同沸騰起來,他只聽見眾人都在說,毒蠱家終究是要崛起了。
可奇怪的是,自打那天起,毒蠱生就再也看不到父母的笑容,甚至連面都很少見到,只是多了一個又一個的弟弟妹妹。
“毒蠱春,毒蠱秋,毒蠱天,毒蠱地,毒蠱雲淡,毒蠱風清”他甚至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所有弟弟妹妹的姓名了。
直到有一天,他耐不住寂寞,偷偷跑進父母總是在閉關的谷底,看見自打八歲起就沒再見到過的哥哥,和才剛出生沒多久的九弟被父母一同扔進了谷中的一口大缸之中,掩上了蓋子。
他疑惑不解,當缸口掩上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一條毒蛇從缸口的縫隙輕輕地吐了吐舌頭,他終於知道,毒蠱家為什麼叫毒蠱,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麼多的弟弟妹妹。
“毒蠱生,你們家為什麼以毒蠱為姓啊,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姓氏啊。”剛討到兩枚雷石幣的張弓將其中一枚雷石幣放到了另一個的乞丐的碗裡。
“哼,你沒聽說過的多了,什麼是蠱知道嗎?”旁邊的毒蠱生看著碗裡的雷石幣挑了挑眉毛說道。
張弓立即搖了搖頭,這他還真是不知道。
“你看這個碗裡,如果放了,各種蟲子。比如把蟑螂啊,螞蟻啊,蜈蚣啊,都放在裡面,你覺得哪個能活下來?”毒蠱生將雷石幣拿起,指了指空無一物的碗又說道。
“蜈蚣啊,蜈蚣肯定比螞蟻蟑螂厲害吧。”這回張弓甚至不用過多思考,立即就回答了上來。
“沒錯。”毒蠱生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那這個蜈蚣就是蠱。”
張弓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問道:“那毒蠱就是,有毒的蜈蚣?”
“不管是什麼,能活到最後的才有資格叫蠱。”毒蠱生將手中的雷石幣又放回了碗裡。
張弓挑了挑眉毛,他有一句話想說,但是又怕眼前的老乞丐會生氣。
“整個毒蠱家族都死了,只剩你一個,那你不就是蠱嗎?”
心裡雖然這麼想著,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胸口的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