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思去想著北伐?”
餘心源、程餘謙都相繼辭相告老,離開江寧;元翰成給軟禁在壽州,平時想出王府都難;
雖說張晏、沈戎還在江寧,但實際已難有什麼作為手裡沒兵沒糧,永興帝及太后的政令連宮門都出不了
董原雖然還掌握著河南四鎮兵馬,但嶽冷秋掌握河南軍的另外二鎮精銳抵在許昌背後,而林縛一直沒有放鬆對淮水中上游及南陽的防區建設,使得許昌兵馬給隔絕在外帝黨在江寧給孤立起來,也無法得許昌兵馬的援應
元歸政轉過頭來,看了董原一眼;將近知天命之年的董原,兩鬢也有些許霜發,他臉色如水,沉而有威,眉頭高隆,也不知道他在擔憂什麼
劉庭州如此斷然說林縛不再有北伐之銳志,而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篡位稱帝上——雖說這也是許昌諸人越來越多的猜測,元歸政心底還是有很深疑惑:林縛年後才三十有二,不至於三五年的耐心都沒有,但是林縛遲遲不著手北伐也實難找到其他解釋
林縛拖延北伐的時機,不僅使北燕得到喘氣的時機,還叫曹氏在川蜀有足夠的時間站穩腳跟——可以說,林縛拖得越慢,就越失去北伐的先機
起初,大家都以為林縛會在荊襄會戰過後整頓半年時間就會著手北伐之事,那時北燕元氣大傷,士氣低落,而曹氏在川蜀根基不穩,根本就不敢直接從西翼出兵牽制淮東在兩湖的兵馬,無疑是一鼓作氣北伐收復中原的良機——誰都沒想到林縛一拖都快兩年時間過去,還沒有要動手的樣子
曹氏全族退入川蜀已有兩年時間,特別是荊襄會戰之後,北燕雖說沒有將關中還給曹氏,曹氏也沒有接受北燕的蜀王之稱,但暗中聯合之勢是明眼人心知肚明的
北燕封陳芝虎為秦王,使守關中,以實際行動減輕曹氏在川北的軍事壓力雖說曹氏得兩川的時間也有七年之久,但早期曹氏的重心還是在北、不在南,還是用降臣、原川東制置使秦宗源治川東、川南等地
這兩年時間來,曹氏得以集中精力,將勢力往川東、蜀南發展
今年入夏之後,曹義渠是藉口秦宗源暗置甲卒、心存謀逆之心,不奏江寧而誅秦氏之族
這一事件實際表明曹氏已經徹底掌握川東;只是林縛對秦宗源之族被滅一事,反應出奇的冷淡,只是下令要曹義渠將秦氏旁支移來江寧,也無意追究曹義渠擅殺之罪
這一系列事情,似乎表明林縛無意激化與曹氏之間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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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隊百餘人左右的車馬從西北方向緩緩行來
許昌的西北方向,即是河中府這隊車馬雖從河中府過來,但非北燕的使臣,而是秘密從關中、河洛借道來許昌的曹家特使任季衛
董原、劉庭州、元歸政齊聚許昌城頭,就是翹首盼望曹家特使過來
有數騎飛馬往許昌城馳來,任季衛確在車隊之中
“曹義渠政事依仗任氏四傑,庭州、歸政,你們是否與我一樣,早有領略任氏四傑風采的心思?”董原眉頭展開,側身問劉庭州、元歸政
劉庭州默不作聲,任季衛秘行許昌的意圖,事先雙方已經有過溝通沒有一定程度的默契,曹義渠怎麼可能急於派這麼重要的人物秘使許昌?
曹義渠六月時誅殺秦宗源全族,其一是要徹底控制川東,其二就是要試探江寧的態度
前川東制置使秦宗源在永興元年戰敗降曹氏,失去對兩川的割據不過,曹氏當時對川蜀的控制很有限,僅有大將魏世延率一萬精銳駐守渝州而其在關中的根基之地,又受燕胡的威脅,江寧當時提出聯曹抗虜之策,曹氏就順勢接受川陝總督的任命
在這個背景之下,秦宗源戰敗降曹一事,也就給雙方刻意忽視,反而能在永興年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