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盆地及邊緣地區調動的兵馬,高達十六萬之多。
而南陽在南陽、泌陽的守兵加起來僅剩不到三萬。
拿下南陽城不成問題,關鍵是要在淮東兵馬北上之前,拿下南陽城。
“數日來,試探進攻北城,南陽守軍的作戰意志談不上堅定,”站在觀戰臺上,周繁介紹起來強攻南陽的計劃來,“南陽東西二城,夾淯水而立,河西為主城,周八里許,為河東小城的七八倍大,然而梁成衝近日來,在河東小城部署兵力之數,不弱於河西,看得出梁成衝有留往泌陽突圍的後手。只要我軍,從南、西、北三面同時展開猛烈的攻勢,使南陽守兵傷亡超過一定的限度,就能叫梁成衝棄城而逃……”
“南陽守兵能承受多大的傷亡?”葉濟羅榮蹙眉問道,“我們要拿下南陽,最多會承擔多大的傷亡。”
奢文莊暗暗點,周繁介紹攻打南陽的計劃,用辭還是含糊的。
誰都知道一支軍隊承受傷亡的程度是有限制的,但不同的軍隊,所能承受的幅度存在很大的區別。
梁成衝也是久經沙場的宿將,麾下守兵,雖談不上多精銳,但將校都忠於梁氏,還能依城而守,想要將其擊潰、擊退,最終拿下南陽城,要比野戰複雜得多、艱難得多。
即使攻城戰術再進步,守城的一方,還是要佔很大的便宜。要是南陽守兵守城意志堅定,哪怕戰至剩下一兵一卒也寸步不讓,那為拿下南陽城而付出的代價就會高得讓人難以承受。
只不過葉濟羅榮的問題,周繁也很難回答。作為主將,他只能試探守軍的薄弱點,然後對薄弱點進行猛烈的攻擊,但窮竟守軍會薄弱到什麼程度,會在多麼強烈的攻勢下瓦解崩潰,則不是周繁能準確回答的。
不過周繁還出一個大概的答案,說道:“梁成衝在河西有守兵八千,另有民夫兩萬人上城協防,以末將所看,只要城頭累積的傷亡超過五千人,就足夠叫梁成衝撤走……”
葉濟羅榮側頭看向奢文莊,問道:“閩王以為呢?”
“周將軍所言在理,”奢文莊說道,“梁成翼三萬兵馬在汝陽給汝州郡王三千兵馬打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有其弟則可見其兄未必會佳,說南陽守兵能承受五千人的傷亡,也是高看梁成衝了……”
葉濟羅榮哈哈一笑,但轉頭看別處時,眼睛斂了一下,暗道:都說奢文莊是隻老狐狸,看來真不假。本來攻打南陽,由周繁所部與奢家兵馬同時從南北主攻,但奢文莊這時有意無意的提及陳芝虎的汝陽大捷,可不是要刺激周繁在城北卯足了勁打南陽,這樣奢家就可以少付出些傷亡。
不過激勵周繁卯足全力攻打南陽,也是葉濟羅榮的本意,再者奢家新附,掃平江南還少不了借用奢家的力量,葉濟羅榮自然不會點破奢文莊的用心。
奢文莊卻敏銳的捕捉到葉濟羅榮那一絲旁人覺察不到的異常,觀戰臺上也無雜人,直言問道:“敢問穆親王,是不是燕京城裡有人不贊同強攻南陽……”
葉濟羅榮微蹙眉頭,坦誠相告,說道:“倒也不是燕京有異議,而青州鎮守使那赫雄祁以為應圍南陽而誘淮東兵馬北上擊之,汗王昨日特派快馬送信過來……”
奢文莊對那赫雄祁並不陌生,奢家最早與北燕接觸,就是透過那赫雄祁,那赫雄祁也是北燕最早主張聯合奢家的將領。當時奢家還是雄峙閩浙,此時只能依附北燕而生。
那赫雄祁是北燕宿將,雖非出身王族,但在北燕軍中的地位,僅在幾個親王、郡王之下,葉濟爾使他坐鎮青州,實際統轄青州、登萊、臨淄等地的軍政,節制馬步水軍逾五萬人。
“南陽更適合騎兵逐殺於野,而到漢水以南,一直到荊州,這之間數百里地,溝渠河網相對密集,對騎兵作戰有所限制,”奢文莊說道,“那赫將軍主張圍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