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出土的文物非常有研究價值。這面銅鏡雖小,卻絕對算是件文物了。
夏芍把鏡子輕輕放下,臉上仍是帶著笑容,不緊不慢問:“我能問問這銅鏡的來路麼?”
男人一聽,尷尬地笑了笑,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馬顯榮在夏芍身後撇了撇嘴,這男人一開始還不肯說實話,剛拿著銅鏡進店裡來時,竟告訴他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說是他祖母那一代還小的時候,家中就有這面銅鏡,也不知是哪個年代的,本想當做傳家寶一直傳下去,可是家中遇了急需救命的事,這才動了把這銅鏡賣了的主意。
故事編的是不錯,卻沒逃過馬顯榮的眼——看銅鏡,一聽聲、二看形、三辨鏽、四聞味。越老的銅鏡,聞起來越有一種銅香。而這面銅鏡,除了銅香,還能聞見一種土腥氣。若是家中祖傳之物,這泥土的味道哪裡來的?難不成,他們家平時還把這銅鏡埋在土裡不成?
這明顯就是撒了謊!
男人見馬顯榮不肯收,情急之下,這才又說出了一個來路,馬顯榮聽過之後,這才給夏芍打了電話。
按理說,夏芍早就在電話裡聽說了這物件的來歷,馬顯榮實在弄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再親口問一遍。但陳滿貫曾對他說過:“但凡夏總做的事,必然有其道理,你執行就行了,到時就會有驚喜了。”
於是,馬顯榮便站在夏芍身後,什麼話也不說,內心卻有些好奇地期盼。
只聽對面那男人看了看馬顯榮,顯然他沒有替他說的意思,他這才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咳,這件事是俺乾的不地道,但俺也沒辦法。俺兩年前在市區一處工地上幹活,那裡挖地基挖出了一座墓來,當時聽說工程要停,可能要建博物館。有人說,工程停了,老闆買地花的錢沒賺回來,俺們的工資肯定不能發了,俺一想,不能白乾啊!就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撈了這麼件鏡子來……俺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幹過這樣的事,事後也是害怕被抓著,就、就把這鏡子放在家裡地裡埋了起來,直到家裡有急事了,才想起這事來。本以為兩年前的事了,風頭早過了,沒人能看出來,沒想到你們、你們眼力真好……呵呵。”
“市區的工地,挖出來的墓?”夏芍挑眉,轉頭看向馬顯榮。
馬顯榮點點頭,表示確有其事,“那墓早就被歷代盜墓賊光顧過了,裡面沒剩多少東西,又因為是市區,正是好地段,建博物館有點可惜,於是最後就沒建,只把清理出來的幾件東西給送去了現成的省博物館。那博物館離咱們古玩街挺近,就在前面三條街上。”
“是吧?俺可說的真是實話了!”那男人見馬顯榮這麼說,也跟著急切地補充,“這事俺是乾的不地道,但是小老百姓的,也沒辦法!那些開發商實在坑人,當初清理墓道的時候,就把人都放假了,說是要是建博物館,再讓俺們回來。結果最後博物館沒建起來,他們的工程接著建,卻是重新又另招了一批人,俺們這些人壓根就沒通知!當時俺們跟用人單位也沒什麼合同在,去找著要工資,哪有人理?俺拿了這麼件東西,還算有點補償,很多工友都是白乾了!”
男人顯得義憤填膺,差點就拍著桌子站了起來,“現在的社會,老百姓就是受欺負的!不過,好在老天爺還是開眼的!那個開發商建的工程,後來一直出事,工程沒建好,就死了好幾個人,後來那工程就擱置了。俺們當初的工友聽說這件事,都拍手叫好!墓地上也敢建房子,活該出事!活該賠錢!”
嗯?
夏芍聞言輕輕挑眉,轉頭又看馬顯榮。
馬顯榮還是點頭,看樣子確有其事。
夏芍這才垂眸轉過頭來,眼底一抹亮色閃過,唇邊勾起意味頗深的笑容。
對面男人急切地說完,便誠懇地看向夏芍和馬顯榮,“兩位老闆,老話說,善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