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美豔,很有可能是樓裡的花魁,怎麼會是接不到客人呢,所以她稱他公子,先拍拍馬屁。可這位花魁好像很主動,起碼比她要主動多了。
等她結結巴巴說完一句話,那人已經到了她面前,他站在最後一級樓梯上,脖頸彎著個好看的弧度,眼瞳裡清晰的映著她的影子。
“我長得好看嗎?”男人忽然對著她微微一笑,低低的聲音入耳竟然好像電流透過一般,玉言忍不住一顫。
“好看。”她誠實的說,覺得渾身發癢,現在她對自己拿到的工錢很服氣。
“……那你……想不想……?”
想……想什麼?拜託,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現在是個雄的……雄的!
“……”美人不再說話,伸出只白嫩得花瓣兒似的手,伸向她的脖子。
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浮動在空氣裡,玉言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偏偏僵硬了不能動。
那隻手眼睜睜的往她脖子上去……
“蘇公子,你在這裡?主管找你去。”那細眉細眼的小廝突然冒了出來。
那隻手停了停,輕鬆的把她衣領子理了理。
“我馬上就去。這位……長得真是可愛,幹雜活真是可惜了,不如來侍候我好麼?”這蘇公子的聲音低低的,糯糯的,像是熬做糖餅兒的糖膠,甜得化不開。
玉言馬上道:“我粗手粗腳,還是比較適合幹雜活。”
蘇公子水汪汪的眼睛往她臉上一勾一轉,“既然你喜歡,那就先替我把床架擦了。”湊近來,往她耳朵裡呵了口氣,“天涼衾暖,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玉言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寒顫。
渾身都寫滿狐媚二字的蘇花魁,嫋嫋娜娜的去了,剩得一個細眉細眼的小廝叉著腰瞪著她。
反差太大,玉言有點頭痛。“你怎麼沒有跟他一起走?”
小廝瞪著她,忽然扯著嘴角笑了笑:“我就是來監視你幹活的,你讓我到哪兒去?”
幹了一天的活,玉言覺得比起練三天的武功更累。
懨懨的回到後院,瞧了一眼又飛奔出來,扯著小廝道:“他,他一天就劈這麼點兒柴?憑什麼我一個人就得把全院木頭做的東西全擦了,瓷做的東西全洗了,還有地板全拖了?”
小廝:“噢,小玉你說的是莫邪莫公子。”
玉言氣結:“他是莫公子,我是小玉?”
小廝側目:“院裡的規矩,長得越好看的人越受尊重,乾的活也越輕。”
玉言:“那你怎麼一點活也沒幹?”
小廝板著臉:“指導你幹活你以為很輕鬆?我乾的活也就是比你輕上那麼一星半點。”
玉言氣得要吐血,怒把抹布一擲:“姑奶奶不幹了!”
小廝盯著後院的門:“喲,大小姐來了。奇怪,平時大小姐從來不上這邊,她來找誰呢?”
憐菊院內客,花魁勾魂來3
穿著月白衫子的白白淨淨的人,站在後門裡面一點點處,看見她轉頭看過來,眼神亮了亮,綻開一個蒼白虛弱的微笑。
“……公子姓玉?”
“叫我玉公子就好。”千萬不要叫我小玉。
“是柳城人?”
“柳城邊兒上的土豆溝。”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地名,只是覺得很土很合用。
“……家道中落?”
“遊手好閒不善經營坐吃山空。”俺就是傳說中那敗家子。
“……聽說已經……定親?”
“自小青梅竹馬,我未來妻主她家學淵博,祖上出了三代翰林,家裡有良田千頃,她現在上京考狀元去了。”總之比你這家裡開柳坊的條件好多了。
“……”裴芍垂下頭去,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