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的,對自己還是有著一份親情的。可是自己卻是什麼都知道的,因此她也只是站在一邊冷冷地看著。
“老爺,我並沒有算計外甥女兒,你不能憑別人的一面之辭就如此冤枉我啊!”王夫人噙著滿眼的淚水,彷彿自己真是被冤枉了一般。
“你還來狡辯,那周婆子明明說外甥女兒房中失竊一事就是你指使的,今天當堂對質,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賈政氣怒地一甩袖子,坐回椅子上,不再看王夫人。
“什麼?”王夫人尖叫道,抓住周嬤嬤就要廝打,嘴裡還一邊喊著,“你這個婆子,怎麼能夠信口冤枉好人呢?我不就是因為你兒子幹活耍滑,革了他一個月的月錢嗎?你怎麼就能這樣往我身上潑髒水呢?”一邊嚷著,兩個人便扭打在一起。
趁著眾人不注意的功夫,王夫人便一手抓住周嬤嬤的頭髮,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別忘記你一家子的奴籍還在我的手裡,到時候我讓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周嬤嬤立時便被嚇住了,再也不敢還手,只能任憑王夫人扯下她的頭髮,撓爛了她的脖頸。是啊,賈府這麼大的勢力,太太的女兒又是在宮裡做娘娘的,太太即便有罪,到時候也是能被保釋出來的,而自己若是指證了王夫人,那麼自己一家子的性命可還要不要了?想到老實的兒子媳婦兒,想到那個聰明伶俐的孫子,周嬤嬤歉意地看了黛玉一眼,她只有再一次對不起自己的姑娘了。
“都給我住手,別打了。這成何體統?”看著睿親王、王承業等人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不肯出言阻止,周正源只好自己開口,儘管他也壞心地想繼續看戲,但是這案子畢竟還是要審下去的。
司馬聖風和孫昭、劉彥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是有內功在身的人,別人或許沒有聽見王夫人的威脅,但那瞞不過他們的耳朵,威脅嗎?太簡單了,這個誰不會。孫昭和劉彥都悄悄地退了出去。
在兵丁的拉扯下,王夫人終於停止了對周嬤嬤的廝打,跪倒在一旁,仰著頭硬氣地道:“王爺,大人,臣婦確實從未指使她去偷外甥女兒的東西,一切都是她血口噴人,誣陷臣婦的,還請王爺、大人為臣婦做主,還臣婦一個清白。”幾句話說的理直氣壯,沒有一點的心虛和愧悔。
“是嗎?那你可願意和周婆子當庭對質。”周正源問道。
“臣婦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自然不怕和她對質。”王夫人依舊仰著頭。
“好,”周正源點頭,道:“周婆子,既然這樣,那就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可是這二太太指使你偷換了林姑娘房裡的古玩字畫拿去變賣?又是否是這二太太指使你偷去了林大人遺留給林姑娘的一個匣子?”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想到王夫人的威脅,那周婆子這會兒哪裡還敢說是,只能不停地磕頭求饒。
“周婆子,你可看好了,這裡白紙黑字,可還有你按下的手印呢?難道你要翻供不成?”看那周婆子的架勢,周正源一眼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不由地心中一沉,怎麼這王夫人一來,周婆子就要翻供了呢?
“大人饒命啊,確實是奴才的錯。剛剛奴才驚嚇過度,一時口不擇言,又想到太太她剋扣了我兒子的月錢,這才……這才嫁禍太太,說是她的指使。大人饒命啊!”周嬤嬤說著,使勁地磕頭,額角破了,鮮血流了一臉,看去異常的恐怖。黛玉心生不忍,在一旁輕聲道:“周嬤嬤,快別磕頭了,睿親王、周大人、王大人都在這裡,你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嗎?為何忽然要翻供呢?”
“姑娘,實在是奴婢對不起您,都是奴婢自己偷了東西去賣掉了,不關太太的事,我就是因為太太剋扣了我兒子的月錢才誣賴好人的。姑娘,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是死是活都讓我一個人扛著吧!是我對不起姑娘。”說到最後,那周嬤嬤雙眼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