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櫟又看了看地面,地面很乾淨,手碰上去不覺得溼,可稍稍離遠些仔細看,會發現這片地面比別處顏色稍稍深些……
“所以這裡曾有血漬?有人打掃整理了?”沈萬沙眼睛瞪的溜圓。
盧櫟眉眼微凝,“很有可能。”可惜沒有發光氨,這隻能是疑問,驗不出來,至於烈酒和釅醋,在冬天的效果……根本不要指望。
“噴濺狀血跡在桌子腳發現,所以死者是按在地上被割喉的?”沈萬沙早就從小夥伴那裡聽到過噴濺狀血跡的特點。
盧櫟點頭:“有可能。”
“所以是兇手按著秋堅割喉時,秋堅反抗,指甲撓破了兇手面板?”沈萬沙歪著頭,摸著下巴思索,“這姿勢應該是在背後,抓臉難度有點大,大概是脖頸,胳膊,手背?那咱們只要找出嫌疑人,讓他們脫了上衫看看身上臉上有沒有傷就能肯定了!”
這個想法很好,可是——“人是會撒謊的。”
盧櫟嘆口氣,“指甲造成的傷痕不會太大,幾日可痊癒,若我們不能儘快找到兇手,這個線索就會沒有意義;可就算我們很快鎖定嫌疑人,沒有其它證據,只憑胳膊上有抓傷,並不足以確定嫌疑人罪責,嫌疑人可以說是自己不小心弄傷,或是貓抓的。”
“也是誒……”沈萬沙小臉皺成一團,“怎麼辦才好呢?”
盧櫟拍拍他的肩,“不管怎麼說,有線索總比沒線索好,咱們使使勁,爭取快點找出嫌疑人,除了身上抓痕,只要再有一條與咱們的線索相關,就八九不離十了!”
沈萬沙心情就立刻回來了,“就是,咱們找到的線索本就不少了!”他揮著胳膊高呼一聲,“努力努力努力!”
二人繼續互相鼓勵幾句,繼續細看現場找線索。
趙杼則走向死者,蹲下去看其指甲裡的白色粉末。他認真看了看,又湊近聞了聞,末了叫進一個護衛,讓他將死者指甲裡的白色粉末刮下些許,送去給某個人。
盧櫟看到了。其實他也很想檢驗一下這些粉末是什麼物質,但他沒儀器,現下見趙杼表現,知道他能找到靠譜的辨別人,瞬間安心了很多。
每個線索都不會是沒有用的=……
他看完地面上東西,開始將視線移向床榻。
床榻很整齊,被子也疊的很好,看樣子就像沒有被用過。但也是‘看起來’像而已,被褥有沒有被用過,看其褶皺就會明白,盧櫟伸手將被子展開。
一種混著香粉的腥味迅速傳入鼻間,盧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味道也太驚悚了!
趙杼聞到味立刻皺了眉,迅速走到盧櫟身邊,打掉他手上被子,拿帕子擦他的手,“別碰這些東西,髒。”
“什麼什麼?”沈萬沙也擠過來看,一臉興致。
這股味道瞬間湧入他鼻間,“阿——嚏!”他打了個比盧櫟還響的噴嚏。可能少爺鼻子比較敏感,這個無比響亮的噴嚏過後,他一點沒停,連著打了五個噴嚏!
盧櫟心疼的把他牽開,拿帕子浸了水給他擦擦鼻頭,又帶他到門外呼吸新鮮空氣。當然,幽玉臺這個地方,外面空氣也新鮮不到哪兒去,但好歹比房間裡那股味道強些……
沈萬沙打完噴嚏,擤了好幾回鼻涕,感覺才好些。他紅著鼻頭問盧櫟:“那是什麼味兒啊,太可怕了!”
“女人香粉……”
“香粉味我知道,但我不是回回聞香粉味都這樣,那味道好奇怪——”
“嗯……”面對少爺純潔的大眼睛,盧櫟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好敷衍小夥伴,他摸摸鼻子,聲音壓低些許,“那大約是男女歡愛後留下的味道。”
“歡愛……味道……”沈萬沙反應了下,“你是說房事麼?”
盧櫟撫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