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能這樣關他一輩子不成?”
趙儼祗自知理虧,可他實在捨不得謝清。他氣哼哼地對顧慎行說:“懷芳身體不好;要遊歷,也得等他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顧慎行翻了個白眼:“託辭!好,陛下便關他一輩子吧。就算他不悶,陛下可要想好,承德殿人多口雜,陛下可能防所有人一輩子?”
趙儼祗有些猶豫地開口說道:“只有幾個人知道的,別人都以為他是流雲。”
“流雲?”顧慎行想了半天,“是那個長得有些像懷芳的?那怎麼能一樣,承德殿裡多少人日日見懷芳,時間一久,你瞞得住誰?”
顧慎行嘆了口氣,道:“陛下好好想想,這兩年裡難道就沒人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趙儼祗想到趙豫,低著頭沒說話。
顧慎行一看就明白了,也沒多說,只是搖了搖頭:“臣不知陛下是怎麼擺平那人的,可已經有了第一個,陛下就不擔心以後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趙儼祗開口有些艱難:“承德殿是悶了些,可好歹還在我眼皮底下,就算有點什麼事,我也好及時處置。我實在不放心把懷芳放在一個鞭長莫及的地方。”
趙望之嘆了口氣:“陛下,這實非長遠之計,不如把懷芳交給我們吧。”
顧慎行介面道:“交給我們你就放心吧。這麼多年下來,裝死這事我們十分有經驗,絕不會被人發現。”
趙儼祗垂頭喪氣地去看了外孫,然後就回到廣明宮悶悶不樂起來。他剛剛跟顧慎行約了十天後讓他們接謝清走,此時他就緊緊地抱著謝清,一句話都不說。
謝清看他那個樣子心裡也挺難過,忍不住開口說道:“陛下,要不臣不走了。”
趙儼祗的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黯淡下去,他搖了搖頭:“先生說得對,這裡確實太危險了,我不能……”趙儼祗輕輕親了下謝清的頭髮,擠出了一個笑容:“懷芳,想我了就寫信來,我去看你。”
約定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顧慎行看著庭院裡堆滿的東西,辛綰和她的死士,以及一隊職能各異的侍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陛下,你不會以為臣要把他帶到野山裡去吧?臣家裡什麼沒有,你給他帶這麼多東西和人做什麼?”
趙儼祗不甘示弱地盯著顧慎行,趙望之見狀嘆了口氣:“罷了,想必是懷芳用慣的東西,就讓陛下帶吧。”然後問趙儼祗道:“懷芳呢?”
“還沒睡醒。”趙儼祗面無表情。
過了一會,顧慎行從內室出來,對趙儼祗怒目而視:“我們就住甘泉山,只有三百里,陛下有什麼需求隨時可以去。可陛下現在把人做得起不來了我們還怎麼走?”
趙儼祗根本沒聽見顧慎行後一句的指責,他死水般的臉上戲劇性地出現了一抹狂喜:“甘,甘泉山?”
成光十一年,甘泉顧宅。
“父親是不是好歹回去一趟?”太子趙綏正不滿地對父親抗議。
趙儼祗滿面紅光地打了個哈欠,不慌不忙地說道:“阿翁身體不好,你就不要折騰了,再說我上個月不是剛回去過?”
近兩年趙儼祗把越來越多的權柄和政務交給了太子,美其名曰“這天下早晚是你的,早點歷練歷練是正理”,自己則對外宣稱體弱多病,整月整月地待在謝清這裡。對此,趙綏也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
“算了殿下,反正半個月後匈奴使臣就到了,上怎麼也要回去一趟的。”承明勸趙綏道。然後笑著對趙儼祗說:“甘泉山果然養人,陛下又胖了。”
兩個孩子走後,趙儼祗立刻八爪魚似的攀在謝清身上,撒嬌般問道:“懷芳,我真胖了嗎?”
謝清忍住笑正色道:“沒關係,臣不嫌棄。”
得到了保證的趙儼祗很是滿意,突然,他一臉猥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