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裡面靜靜躺著一對對戒。素色簡單的款式,一個指環內壁刻著「lz」,一個刻著「ysj」。
這麼看來,是凌洲當時被停學那天嚴霜燼偷偷放進他書包裡的。算是一種無聲的安慰,還有少年人鄭重的承諾。
嚴霜燼就是這麼個彆扭但性子,對你好也不會直說,彷彿好好說一句話會死一樣。可少年人的真心又是那樣純淨而熱烈。
說對你好,就是一心一意對你好。說要一輩子在一起,就真的開始規劃未來要一輩子在一起。
凌洲將戒指放了回去,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又一個小時過去,他有些坐不住,「嚴霜燼人呢?」
黑衣人沒有說話,機器人一般立在兩邊。
凌洲起身,「都把我綁過來了,躲著不見又是什麼意思?」他推了推黑衣人,沒推動。
凌洲可不敢再浪費時間,當機立斷上演了一場碰瓷——只見他抬手推了一把黑衣人,反被反作用力撞開,咚一聲跌坐在了沙發上。
「嘶」凌洲貌似吃痛地捂住並沒有撞到的胳膊,微微俯身下去,像是疼極了。
【警告!危險人物正在靠近!】
【危險人物正在靠近!】
在系統的警告聲中,凌洲抬起眼,看見了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曾經的男孩忽然長大褪去了少年人的單薄。腰身、肩背都是成年人的模樣。
在凌洲的時間觀念裡他只是幾天沒見嚴霜燼,所以對方的變化讓他有些不適應。
從前的嚴霜燼再怎麼冷傲都是少年公子哥一般的小冰山,可現在,凌洲才見識到一個小冰山變成大冰山後,是什麼樣子。
光是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就能讓人退避三舍。
凌洲想說些什麼緩和一下氣氛,至少別像仇人一般。可他還沒出聲,嚴霜燼就扯起一個諷刺的笑,他抬手,垂眸掃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一小時十一分鐘。」
嚴霜燼:「等人的滋味如何。」
凌洲直覺前方有坑,他避開話題,「嚴霜燼,我這一年過得真的」真的很慘啊——
「我等了你一年。」嚴霜燼抱著胳膊,偏頭看著他,「凌洲,你猜我有多恨你。」
凌洲坐在原地,垂下了頭,「對不起。」
「行了,」嚴霜燼語氣冷淡,「我把你抓回來,可不是為了聽你道歉。」
他掃了黑衣人一眼。一個眼神下來,黑衣人們就行動起來將凌洲帶去了浴室。
凌洲全程懵逼地被送進浴室,他有些摸不準嚴霜燼的意思卻也沒有多想,畢竟他現在身上的味道不太美妙,還是安安心心洗乾淨再說。
洗完澡出來,整座山莊已經陷入了黑夜。窗外古樹搖晃簌簌響動,月光照得四野幽寂,房子陷入了陰森的寂靜中。
凌洲膽子小,也顧不上嚴霜燼黑化值什麼的,飛快地衝進了嚴霜燼的臥室。
然後他發現了一個不太妙的景象:嚴霜燼半靠在床上,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專心致志地在看書——然而,凌洲眼尖地瞥見了男人手邊的一副手銬?!
凌洲後背一涼,在「轉身出門就跑」和「不管了蹭被窩要緊」之間猶豫。嚴霜燼抬眼,冷冷掃過凌洲的臉、脖子、肩背視線一路往下。
直白又陌生。
「你可以試試逃跑。」嚴霜燼合上書,拿過手銬把玩,「如果你覺得跑的掉的話。」
一年前,他是那樣廢物而沒用,被凌洲戲耍哄騙,傻子一般看著人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恨凌洲,更恨無能的自己。
如今,他絕不會讓他再一次逃跑。
嚴霜燼起身,靠近凌洲。凌洲莫明從他身上感受到了跟時鈺一樣的,危險的氣息。
一聲金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