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的舉動讓時鈺罕見地沉默下來。
「求求你,把大哥還給我。」凌洲低聲祈求。
時鈺俯身,摸了摸他的頭,將他臉上的眼淚輕輕擦去。
「抱歉,恐怕不能。」那個善良溫柔的時鈺,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算計、爭鬥中被殺死。
時鈺緩緩將凌洲擁入了懷中,「小洲,時家是個深不見底的地獄。」他輕嘆,「我們都出不去。」
「我要以前的那個大哥。」凌洲緊緊抓著時鈺的衣角,反覆說著,彷彿這樣就能回到過去。
「傻瓜,」時鈺抬手將人打橫抱起,「以前?你知道以前我有多少次差點殺了你麼?」
「什麼」凌洲一頓,隨後愣愣地望著時鈺。時鈺對上他太過單純的目光,原本殘忍的話語到了嘴邊卻再也說不出口。
男人湊近吻了吻凌洲,「乖,放心我現在可捨不得殺你。」如今,他連凌洲的眼淚都格外在意。
凌洲捂住嘴,不許男人再親他。時鈺卻微微一笑,抱著人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房間裡還是白天離開時的模樣,窗前的玫瑰又換了新的,嬌艷地綻放著生機。
「時鈺——」凌洲被放倒在床上時,他意識到男人接下來要做什麼。
時鈺並不著急,他耐心地抱著凌洲將他臉上的淚痕擦乾淨。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的氛圍中,原本帶著敵意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不少。
其實,在看見凌洲朝時慶年跑去的那一刻,時鈺腦中劃過很多殘忍、惡毒、陰狠的手段。
他將凌洲帶去密室,讓他親眼看看那些人,看清時慶年的真面目。
他還想做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情,可是——凌洲的哭聲還是喚起了男人最後的良知。
不忍心、心軟這樣的情緒第一次湧上時鈺的心。看著那雙淚眼濛濛的眼睛,時鈺連一句狠話都再也說不出來。
時鈺親吻著凌洲濕漉漉的眼睛,低聲輕語,「小洲,以後不要再哭。」
「我不喜歡。」凌洲推搡著男人,試圖反抗。
時鈺反握住凌洲的手,「你會喜歡的。」
「不——」凌洲急了,經過昨晚他算是見識了男人的可怕,無論如何也不肯跟他親近。
時鈺有些無奈地看著掙扎的人,他沉默了一會兒。
最終,男人雙眼一眯,如同毒蛇狩獵前會偽裝成無害的模樣。
「哥哥讓你舒服,好不好?」時鈺從未有過這樣的姿態,他低頭,輕柔的吻沿著凌洲的肩窩一路往下。
男人過於寵溺的語氣讓凌洲晃神,接著,他看見素來高傲的男人緩緩跪下。
「時」看著男人的發頂,凌洲接下來的話語都哽在了喉間。
——
凌洲再一次蜷縮在被子裡,他將通紅的臉藏進被子,只露出一隻紅紅的耳朵。
浴室的水聲漸漸消失,男人裹著浴袍從裡面出來。
凌洲睜著眼睛,留意著身後的動靜。時鈺坐在床邊,似乎還輕輕笑了一聲,接著凌洲耳朵一癢。
「別動,讓我抱抱。」時鈺將過分害羞的人擁入懷中,久違地感受到了暖意。
凌洲沒有說話,時鈺也沒有再出聲。有那麼一瞬間,兩人之間的隔閡彷彿消失了些許,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那些溫馨的日子。
可惜沒過一會兒,凌洲還是推開了男人。他轉身,像是終於鼓起勇氣問他,「你,你對我那樣」
凌洲閉了閉眼,說:「你為什麼要那樣?」
「嗯?」時鈺面對面躺下,撐著一隻胳膊,如同貼心好哥哥一般陪他聊天,「我說過,我喜歡小洲。」
「喜歡」凌洲思索著這句話的意思,有些不解,「可是,你說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