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時鈺很快就聽見了凌洲那邊混亂的打鬥聲。
「小洲, 你在哪裡?」
凌洲抬眼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眼睛一眯,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解決方案。
阻止兩方相殺的方法是什麼?就是樹立另一個更危險的敵人。
凌洲清了清嗓子,忽地低吼一聲, 「我說過了我不會回去!你不要來找我!」
顧成耀停下了, 嚴霜燼也停下了。
這還是凌洲第一次慶幸時鈺的性子夠陰鷙變。態,不然還真不夠引起旁人的警惕。
「時鈺, 你不要來找我。」凌洲一本正經地警告時鈺,「我不想見你。」
凌洲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他有些無助地看著顧成耀,「怎麼辦,我哥時鈺要過來接我。」
「別怕。」顧成耀身上沾染了淡淡的血腥味,但並不妨礙男人自帶讓人安心的氣場。
他走上前,牽過凌洲的手。
顧成耀:「有我在,他不會把你怎樣。」
「我不記得你有個哥哥。」嚴霜燼臉上的怒意未消,看得出來,他還有繼續動手的意思。
「你不必知道,滾吧。」顧成耀攬過凌洲的肩,默默擋住了嚴霜燼直勾勾的視線。
嚴霜燼還必須得知道,凌洲心說,只有用時鈺轉移嚴霜燼的注意力,他才能過消停日子。
多一個人絆住時鈺的腳,凌洲的安危就多一分保障。
「抱歉,那時候沒想跟你說,是我不想連累你。」凌洲扯了扯顧成耀的衣角,叫人冷靜下來。
然後,凌洲不知道第幾次訴說自己悲慘無比的豪門在逃小少爺身份。
還是從落魄的出生開始,然後是熟悉的背收養——只是凌洲模糊了跟嚴霜燼、顧成耀兩人在一起的時間。
畢竟那個時候,他是同時穿梭在他們倆的位面,要是認真研究就會發現其中的破綻。
「事情就是這樣。」
說到最後,走廊上,凌洲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他不確定嚴霜燼會不會相信他。
顧成耀是被愛情迷惑了雙眼,暫時還被巧妙的謊言蒙在鼓裡。
可是嚴霜燼是個很冷情的人。加上他已經經歷過被凌洲欺騙,應該更加難以被說服。
所以凌洲又添油加醋,他舔舔唇,猶豫著說:「那時候,他強迫過我。我——」
「凌洲。」顧成耀一把將凌洲扯進懷裡,「好了,別說了。」
男人輕輕拍著凌洲的背,安撫著他,「不是你的錯。」時鈺那個畜牲,他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一旁,靜靜聽完的嚴霜燼神色複雜,目光幽深地看著凌洲。
一時間,原本嘈雜的走廊安靜了下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為什麼不跟我說。」嚴霜燼握緊了拳頭,咬牙,隱忍著沒有爆發。
他不知道是在恨那個名叫時鈺的人,還是在恨無能的自己。
嚴霜燼:「我不配知道,是麼?」說完,嚴霜燼閉了閉眼。後悔的情緒一瞬間湧上來。
不該這麼說的混蛋嚴霜燼深吸了口氣,分明是想安慰,分明是心疼。
可看著凌洲靠在另一個男人的肩上,嚴霜燼到了嘴邊的話就變了味。
他變得刻薄、寡情、渾身帶刺。
所以是因為他脾氣壞,凌洲才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顧成耀啊。
一直以來,嚴霜燼都在為自己過強的自尊心付出代價。只是這一次的代價格外慘重。
顧成耀沉聲,毫不留情地說:「是,你不配。」
「小洲,我們走。」顧成耀冷冷看了嚴霜燼一眼,而後溫柔地捧住凌洲的臉,安撫地摸了摸。
「回家。」男人的聲音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