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鈺整個人都融進了春日之中,斯文、俊逸,看著還真有些哥哥的樣子。
「小洲你發揮得很好。」時鈺像個合格的哥哥為自己的弟弟驕傲,他拍拍凌洲的肩膀,鼓勵他,「下次會更好。」
凌洲笑了笑,「嗯。」他頓了頓,還是說,「謝謝哥。」
一旁等著為凌洲慶功的舍友見狀,不由驚奇,「小洲你哥哥真真好。」記得之前見面四個男人還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這一次再見,卻截然不同。
不僅陰沉的時鈺變成了知心大哥哥,一向趾高氣昂的嚴霜燼氣焰也消散了不少,靜靜拿著花束等在一旁。
舍友:「你哥哥們好像脾氣好了很多呢。」
凌洲:「是啊。」只要他們想,就幾乎能騙過全天下所有人,讓世人相信他們的無害。
而只有凌洲領略過這些人溫柔皮囊下的鋒利。
不過此刻離別在即,凌洲倒也不再抗拒多思,就像裴斯年說的——只要享受眼下的快樂就好。
所以,凌洲破天荒答應了幾個男人的用餐邀請。
五個人一起吃飯——這種畫面是凌洲怎麼想也沒想過的,如今,卻也實現了。
還意外的和平。雖然在餐廳選址和點餐上面產生了一點點小分歧,但在凌洲的建議下,幾個人用簡單的石頭剪刀布解決了問題。
凌洲簡直不敢相信,就連一向強勢不肯服軟的顧成耀都順從地沒有鬧事,全程都安靜地夾菜吃飯。
「小洲多吃點。」裴斯年一如既往的體貼,他轉動著餐桌,將凌洲愛吃的清燉鯽魚舀了一碗,又細心地挑去了魚肉裡的刺,才放到凌洲面前。
剔得乾乾淨淨的魚肉又鮮又甜,凌洲一口一口,吃完了,裴斯年又貼心地繼續給他處理龍蝦以及一切帶殼類的食物。
凌洲基本上只用張嘴吃。他一邊吃,一邊感慨,要是被裴斯年寵慣了以後可能連碗都懶得端了。
而時鈺似乎也趁著這幾天努力修習了『如何成為一個溫柔體貼的戀人』守則,貼心程度不輸裴斯年。
「小洲要不要喝飲料?」時鈺說著給他倒了杯鮮榨果汁。
裴斯年卻不贊同地說:「糖分太高,他喝白開水就好。」
剛剛想伸手拿果汁的凌洲,又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可是小洲似乎想喝。」時鈺笑了笑,將果汁送到了凌洲手邊。
裴斯年淡淡地看了一眼,而後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溫水。
他碰了碰凌洲的手背,緩聲說:「果汁升糖指數太高,飯後再喝,現在喝水。」
對於裴斯年細微的管束,凌洲向來是聽話的——畢竟裴斯年擔著個老師的名頭,從名義上就有種威嚴感。
於是凌洲習以為常地端起白開水,可一旁的時鈺卻顯然偏心又護短。
他盯著凌洲看了一會兒,忽地說:「他一直這麼逼你?」
「嗯?」凌洲聽得雲裡霧裡。
時鈺:「從小事開始讓你習慣聽從他,到最後,你就會無形之中無法拒絕他。」
凌洲還沒說話,身邊的裴斯年就冷笑一聲,「時先生,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這麼陰暗。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想要將自己愛的人掌控在手中。」
「可我們是同一種人,不是麼。」時鈺眯起眼睛,「現在,你的虛偽在我這裡不堪一擊。」
凌洲默默低頭,繼續吃飯。
好在兩個人的爭執只是口頭上的,而且,或許是為了顧及凌洲的感受兩人都很快收手。
不過,時鈺和裴斯年就像這兩杯喝的,裴斯年是細水長流的溫水;時鈺是刺激味蕾的果汁。
凌洲抬眼,顧成耀是營養豐富的牛奶;嚴霜燼麼辣椒水吧,又嗆又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