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哥,你來接我回家好不好。」
「你在哪。」顧成耀張口,竟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
不過,顧成耀不愧是內心強大的大boss,即使是這樣的大場面,男人也能強行鎮定下來。
憑藉著變。態的意志力,他將翻湧的情緒壓抑住,沉著冷靜地問出了凌洲所處的位置、環境。
「別怕,我現在過去接你。」
凌洲猶豫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顧成耀,以前的事是我騙了你」
「我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對不起。」
男人沉默了一瞬,接著,電話那頭傳來一如既往讓人心安的聲音。
「我知道,不怪你。」
簡短有力的一句話,將過去的恩怨愛恨都一筆勾銷。
顧成耀要的至始至終只有凌洲這個人,無論凌洲的過去如何不堪,他都不會在意。
果然是顧總真好哄。放下電話,凌洲便安安心心地躺平在了床上。
後面的事就無他無關了,他只是一個被變。態哥哥要挾囚困的小可憐,他什麼都不知道。
凌洲一口氣睡到了半夜,要不是聞到了香噴噴的小餛飩味道,他還能接著鹹魚躺。
他循著熟悉的味道看去,見樓下正好有一家小混沌攤子。
好想吃凌洲眼饞地看著攤主熟練地包著小混沌,圓滾滾的餛飩一顆顆落進清湯裡,在氤氳熱氣裡滾啊滾。
凌洲看得入迷,連病房外響起的爭執聲都暫時遮蔽了。
「時先生,請你配合警方。你現在涉嫌拘禁他人——」
「那是我弟弟。」——時鈺還算淡定,可能是覺得男人並不能構成威脅。
「可他不願意留在這裡。」顧成耀的聲音也同樣沉穩,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慌亂。
兩人面上都不動聲色,可幽暗的眼神已經無聲地殺了好幾個來回。
聽見門口的爭執聲,凌洲掀開被子,小步小步跑到門口,貼著門聽外面的動靜。
除了貪財、喜歡作妖這些小毛病外,凌洲還有一個小毛病——就是喜歡看熱鬧。
就連街邊大爺大媽吵架,凌洲都能津津有味地看上好一會兒。
顧成耀和時鈺劍拔弩張的時刻,周圍的的人都不自覺退讓,不敢靠近。
唯獨凌洲,恨不得門上有個貓眼好讓他清清楚楚地看熱鬧。
多年不見,顧總依舊可靠。關鍵時刻,也能沉得住氣用最有效的方法解決問題。
警察盤問的聲音不斷響起,甚至有人開始準備強行破門。
但是時鈺也不愧是時家養出來的毒蛇,他不慌不亂,輕描淡寫地擋在眾人身前。
「首先,凌洲是我弟弟,我是他唯一監護人我有資格照顧他。再者,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要求見他。」
顧成耀一字一句,「我是他丈夫。」
空曠的走廊裡,這句話格外清晰。
時間彷彿停滯了一瞬。所有人的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顧成耀單刀直入、一針見血,將不為人知的真相展露在對面的人眼前。
「丈夫」時鈺雙眼微微眯起,輕而緩地笑了起來。
男人的輕笑聲溫柔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心情不錯。可凌洲對時鈺還算了解,上一次時鈺這樣笑還是處理時慶年的時候。
他眯起眼睛輕笑時,就是蓄勢待發準備咬住獵物喉嚨的時刻。
時鈺:「他在我床上哭得不像樣子的時候,你這個丈夫,又在哪裡?」
平地一聲雷。
這下,連警察都沒有再說話。他們意識到,這件事的複雜程度超乎尋常。
「畜牲。」顧成耀總算是動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