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時鈺神色猙獰如同被觸怒的惡鬼,他卡著時恆勇的脖子,一點點用力。
殺了他,殺了他
時鈺不再剋制骨子裡洶湧的狠戾,他握著時恆勇脆弱的脖頸,殺意翻湧。
「時鈺!」眾人都衝上來阻止時鈺,「你冷靜!」
時鈺的親信更是嚇了一跳,要知道,就算是當年的弒母之仇時鈺也能夠隱忍不發,蟄伏多年,他絕不是這麼衝動的性子。
「叫你的人放了凌洲。」時鈺殺意畢露,可聲音卻詭異的平靜,「他死,你也一起死。」
「大哥」
劍拔弩張的時刻,影片裡的人終於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凌洲臉上狼狽極了,卻硬生生扯出一個笨拙的笑。
時家的人都是心狠手痕的角色,唯獨凌洲,彷彿是這個陰暗家族裡不小心闖入的羔羊。
他單純又天真,善良得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他帶著初次來到時家的笑容,看著時鈺,像是看著當年那個對他照顧有佳的好哥哥。
「大哥,你別生氣了。」凌洲極力維持著笑意,可眼淚卻不受控制,「你放心,股權轉讓書我不會簽的。」
眾人面面相覷,時恆勇想張嘴,卻被時鈺狠狠地扼著喉嚨什麼也說不出。
「我不會簽的。」凌洲臉色蒼白,身形單薄,他的善良在群狼環伺的時家顯得那樣格格不入。
凌洲:「我的一切都是時叔叔給的,他生前就告訴我,要好好跟著大哥,別讓大哥總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大哥」凌洲強忍著疼痛,望著時鈺,「我從來沒有想過背叛你。無論是二哥叫我跟他走的時候,還是現在」
「你相信我。」委屈的情緒翻湧著,凌洲鼻尖一酸,「我沒有的」
時鈺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像是被什麼利器刺中,疼得幾乎窒息。
凌洲終於忍不住,低聲哭了起來,「時叔叔臨走的時候叫我保護你,我沒有食言。」
說著,凌洲忽地奮力掙脫了旁人的鉗制,他抓起桌上的合同狠狠一撕——
嘭!
會議室裡,上演著鬧劇的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就連時恆勇都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凌洲的存在,礙了不少人的路。有人想要搶奪他的股份——譬如時恆勇。有人則更加乾脆,想要永絕後患。
時恆勇不知道的是,他安排的人裡混進了其他勢力。
凌洲簽字與否,都不重要。他的下場註定只有一個。
熒幕裡的人緩緩地倒在了血泊中。
凌洲渾身都髒兮兮的,可眼睛卻永遠那樣乾淨。他靜靜地看著時鈺,眨了眨眼。
「要是有一天我成了你的威脅,你會不會除掉我?」、「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根本不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
「時鈺,下輩子,我們不要再見了。」凌洲輕聲說,「我不想再遇見你了」
我也不想再喜歡你了。
時鈺看著凌洲緩緩閉上的眼睛,忽然明白了,原來喜歡一個人,是甜的。
愛上一個人,是苦的。
第20章
「少爺您要的書信找到了。」李叔遞上來一個信封。他小心地抬眼看時鈺,男人坐在病床邊,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病床上的人。
時鈺這樣不吃不喝守在病床邊,李叔看了心裡也難受。他是看著時鈺從小長大的,身為時家的長子時鈺一出生便是萬眾矚目,他養尊處優,卻也歷經錘鍊。
三十而立的這一年,時鈺擁有了他曾經渴望的全部:權利、家族、聲望。
他穩穩地坐在了時家掌權人的寶座上,坐在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