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凌洲轉念想想,他在第一個位面是被霸總養著的金絲雀,養尊處優——第二個位面他又搖身一變,打架鬥毆,欠債跑路。
甚至,第三個位面還成了朵清純小白花。
不知道嚴霜燼知道自己在工地搬磚的混混男友其實是豪門小少爺,家世顯赫、品學兼優會是什麼心情。
不對,凌洲荒唐地想,嚴霜燼怎麼可能知道這些。那個爆脾氣要是知道真相凌洲後背一寒,別說嚴霜燼,就連脾氣最好的顧成耀、裴斯年,凌洲都不敢想像,他們知道真相後的樣子。
還有時鈺,那個變態一樣的男人會不會一怒之下殺了自己?
凌洲越想越覺得後怕,尤其是系統變得不那麼靠譜之後,他就總是聯想到一些不妙的情況。
「凌洲,你畫的是誰啊?」——同系的同學扭頭看了一眼凌洲起的草稿,畫紙上的線條雖然凌亂,但明顯看得出來是個跳起投籃的少年。
少年的身形流暢,跳起時代肌肉緊繃著像拉滿了的弓。這幅畫人物構造不算複雜,場景也簡單,可細節卻很到位。
讓人忍不住疑惑,凌洲跟畫上的人應該認識。
凌洲畫的是高中時期的嚴霜燼,沒有別的理由,今天的主題是人物——凌洲在這個世界認識的人也就四個,他挑挑揀揀想了想,還是畫熱血籃球少年比較簡單。
他筆下的嚴霜燼青春、鮮活、少年感十足。路過的老師看了一眼,笑了笑,也忍不住問:「凌洲你這是畫的誰啊。」
美院的教授和老師多多少少都知道凌洲跟裴教授的關係,免不了八卦一下。
「這怕不是裴教授以前上學的樣子吧?」老師打趣他,「裴教授可真帥。」
凌洲握著筆的手一僵,「是吧。」他端詳著畫裡的嚴霜燼,嗯要硬說是裴斯年也說得過去,畢竟帥哥都是相似的嘛。
好不容易熬完早課,整整一個早上凌洲的畫也沒畫好。沒辦法,他這種半路出家的和尚再怎麼努力也是白費。
凌洲只盼望快點完成任務離開,他真的快被這個專業折磨瘋了。
「小洲。」
凌洲抬眼看去,只見裴斯年站在他們院系門口。男人樣貌出眾又年少有為,在院系裡十分有名氣,路過的學生都頻頻回頭看他。
「你怎麼來了。」凌洲一跟裴斯年站在一起,投過來的目光就越來越多,兩人都是人群中最為鶴立雞群的存在,很難不引起注意。
凌洲拉著裴斯年穿過他們院系的林蔭小道,避開眾人打量的視線。
「你今天不是要忙著看那幾個研究生的論文嗎?」
裴斯年的視線在他的畫板上停留了一瞬,「想你,就來了。」
嗯?凌洲分明從他語氣裡聽出了不對勁。
「這樣啊。」凌洲牽過男人的手,「正好我也想你了,我們——」
「今天聽你們張教授說起,」裴斯年牽著凌洲慢慢地走在小路上,「你畫人物有了進步。」
裴斯年笑著問他:「小洲,我不記得我高中的時候打過籃球,你今天畫的那個人,是你的同學麼?」
「啊是我前男友。」凌洲脫口而出。
謊言是無法讓人信服的,瞞不過就坦白。
凌洲想,裴斯年脾氣好人又溫柔,肯定不會黑——
系統【警告警告!裴斯年黑化值+1+1+1!!!】
「裴斯年你不會生氣了吧?」
裴斯年深深看著他,「我不能生氣麼?」
裴斯年細細感受著心裡的情緒,確認自己有了憤怒這種情緒——不是對凌洲,而是對那個「前男友」。
除了憤怒,還有更加複雜的情緒,但是裴斯年暫時還無法消化和分辨。
只